新修第三十八章 水落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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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然倏然起身，衣袖带起一阵淡淡的药香。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疏离：“休得妄言。你我姐弟相称，不该说这些。“

孙原眼中的光亮暗了下去，如同星辰隐入云层。室内一时寂静，只听得烛火噼啪作响，和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心然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那上好的云锦料子被她捏出细碎的褶皱。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察觉孙原眼中日益深沉的情意。但她总是告诉自己，他是弟弟，她是姐姐，这份感情应当止于亲情。更何况，药神谷的重担压在她肩上，让她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可是此刻，看着他苍白而执着的面容，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了，又酸又胀。

她转身取过案上的水杯，递到他唇边：“够了么？“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孙原就着她的手饮尽杯中温水，却在心然要收回手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尖滚烫，那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一直烫到心然心里。

“然姐，“他的目光灼灼，“在白马寺可找到了答案？“

心然沉吟片刻，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转身将水杯放回案上。“醍醐灌顶之法确实存在，但记载甚少。“她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据说此法极险，施术者与受术者都需承担极大风险。“

孙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锦被：“施术者也会有事？“

“轻则功力尽失，重则性命不保。“心然转身注视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孙原别开视线，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我不知道。“

心然的心中一沉。他闪躲的眼神，微小的动作，无一不在告诉她，他有所隐瞒。而她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关于那个施术者的真实身份，关于这场醍醐灌顶背后的惊天秘密。

“青羽，“她向前一步，声音里带着难得的严肃，“此事关乎你的性命，不可隐瞒。“

孙原苦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然姐，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

“胡说！“心然难得提高了声音，袖中的手微微发抖，“你若有三长两短，我...药神谷上下都会伤心。“

她险些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在最后关头改了口，但孙原显然听了出来。他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那份炽热让心然几乎无法直视。

“然姐是在担心我么？“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是你姐姐，自然担心。“心然别过脸去，假装整理案上的药瓶，掩饰自己微乱的心绪。

烛火在她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此刻却漾着复杂的情愫。她天生丽质，不着脂粉已有倾国之姿，此刻轻蹙眉头的模样，更是美得令人窒息。

孙原凝视着她，忽然又一次开口，声音轻得如同梦呓：“然姐，你真美。“

心然整理药瓶的手顿在半空，白玉般的脸颊染上晚霞般的绯色。“烧糊涂了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慌乱，“尽说胡话。“

“不是胡话。“孙原撑起身子，墨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格外深邃，“从小我就这么觉得。“他的目光温柔而执着，“然姐就像天上的仙子，不小心落入了凡尘。“

心然倏然转身，衣袖带起一阵微风，吹得烛火轻轻摇曳。“休得妄言。“她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维持的冷静，指尖却微微发颤，“你我姐弟相称，不该说这些。“

孙原眼中的光亮渐渐暗了下去，如同暮色四合时的天空。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那目光中蕴含着太多她不敢读懂的情愫。

室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和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心然沉吟片刻，道：“白马寺的武学典籍确实博大精深。我参阅数日，发现了几种可能疏导你真气的方法，但都需要进一步验证。“

孙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会不会有危险？“

“任何调理都有风险，但总比任由真气反噬要好。“心然注视着他的反应，“你修炼时可曾感觉到异常？“

孙原避开她的目光：“我不知道。“

心然心中了然。孙原的反应明显有所隐瞒，他一定知道什么。但她比孙原知道的更多——关于他体内真气的真正来源，关于那股与药神谷心法格格不入的力量的本质。

孙原靠在榻上，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脆弱。他低低苦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锦被的一角：“然姐，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

心然端坐于榻前的绣墩上，姿态如静水照花，丝毫不为所动。她唇角含着一抹温婉的浅笑，声音如春风拂过琴弦：“又说傻话。你的安危，我岂能置之不理？“她伸手为他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如羽，“药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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