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第三十八章 水落 (7/8)

上下都牵挂着你，我更是如此。“

孙原抬眼望她，眼中泛起些许涟漪：“然姐是在担心我么？“

“自然担心。“心然笑意不减，眸光温润如玉，“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弟弟，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呢？“她语气恬淡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孙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终是化作一声轻叹：“我知道然姐待我最好。“

烛火在她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圣洁的光华中。她天生丽质，不着脂粉已有倾国之姿，此刻温婉含笑的模样，更似观音座下的玉女，慈悲而疏离。

“你还病着，好生歇着才是正理。“心然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如同长姐嘱咐幼弟那般自然。

孙原却执意要说什么，手指微微攥紧：“我只是怕...以后没机会...“

他的话未说完，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红的血痕。心然神色不变，从容起身，素手轻按在他的腕间。她的指尖微凉，力道却稳如磐石。

“莫要言语，静心凝神。“她声音平和如常，仿佛不是在应对危急情况，而是在教导他功课。她运功为他疏导真气，面色始终平静如水，连呼吸都不曾乱上一分。

这场较量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心然的脸色渐渐苍白，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动作依旧从容不迫，不见丝毫慌乱。

终于，孙原体内的躁动渐渐平息。心然缓缓收功，气息微乱，却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坐姿。

“然姐...“孙原强撑着起身，眼中满是担忧。

心然微微一笑，取过帕子轻轻拭去他唇边的血迹：“无碍的。你且好生躺着。“她的动作自然而亲切，如同长姐照顾病中的弟弟，关怀中带着适当的距离。

孙原依言躺下，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何必如此辛苦...“

“你是我弟弟，护你周全自是应当。“心然语气恬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窗外天色渐明，烛火已经燃尽，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晨曦。心然起身推开半扇窗，让清新的空气流入室内。她站在窗前，白衣被晨风轻轻拂动，宛如欲乘风而去的仙子。

“然姐接下来打算如何？“孙原望着她的背影问道。

心然转身，面上依旧带着那抹温和的浅笑：“自当继续研习调理之法。白马寺的武学典籍中尚有几种心法值得推敲，待我仔细验证后，再为你择选最适合的一种。“

“若始终找不到完全之法呢？“孙原眼中掠过一丝忧虑。

心然走回榻边，姿态优雅地坐下：“那便以药物和针灸为辅，徐徐图之。“她语气从容，仿佛在说一件必定能成的事，“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只要你我同心，终能找到解决之道。“

孙原沉默片刻，忽然道：“然姐可曾想过，或许这股力量的来源本身就有问题？“

心然眸光微动，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真气本无正邪，全看修炼之人如何引导。“她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你且宽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

就在这时，林紫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药碗。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流动的温情。

“看来你好多了。“林紫夜冷声道，将药碗递过来。

孙原笑了笑，那笑容中有几分释然：“有两位姐姐悉心照料，想不好都难。“

心然接过药碗，动作轻柔地喂他服药。每一个动作都极其自然，充满了长姐对弟弟的关爱，却不带半分暧昧。

林紫夜站在一旁，忽然道：“心然，你从白马寺带回来的心法，可对青羽有帮助？“

心然的手稳如磐石，药汁未曾洒出半分：“我在梦缘塔中研习数日，发现'梵海静心诀'与青羽的体质最为相合。不过还需根据他的具体情况稍作调整，方能万全。“

“浮屠心法与药神谷武功路数不同，强行修习会不会有冲突？“林紫夜蹙眉问道。

“这正是需要谨慎之处。“心然语气平和，“故而我只取了心法要义，还需结合本门心法慢慢推演，方能稳妥。“

孙原沉默不语，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心然的一举一动。

心然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安抚：“调理真气非一日之功，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林紫夜还要说什么，孙原忽然开口：“然姐说得是。此事确需谨慎。“他看向心然，眼神清明而温暖，“然姐在白马寺可还发现了什么？“

心然想起与云患的对话，唇角依旧含着那抹温婉的浅笑：“云患大师确是浮屠修者，不过言语间多含禅机。他说'佛曰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或许是在提醒我们，修炼之道，首在修心。“

孙原闻言，神色愈发平和：“然姐解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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