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根基 (1/3)
你以为修行是打坐练气画符?
当你的丹田像口枯井,画符比考清华还难,第一缕微弱的气息终于钻进你身体时,你才知道,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开始。
天光灰扑扑的,像掺了水没和开的墨汁,勉强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玻璃窗,渗进屋里。空气里还飘着说不清是香火还是腥气的怪味儿,跟老房子固有的霉味搅和在一起,提醒着昨晚那场没声儿的厮杀。
李司辰瘫在硬邦邦的木头沙发上,感觉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右手食指和拇指下意识地捻着,还能感觉到那股子朱砂的涩腻,还有…一丝微弱得几乎抓不住的、气息流过后的温热余韵。他盯着自己这双手,昨晚那符纸无火自燃、金光微泛的景象,还在脑子里打转。
不是梦,是真的。可这感觉,虚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不踏实。
“咋?耍了趟把式,就找不着北了?”
舅公袁守诚的声音干巴巴的,从里屋门口传来。他端着一个搪瓷缸子,呲溜呲溜地喝着热茶,眼皮耷拉着,看不出喜怒。
李司辰讪讪地收回手,没吭声。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得意,被老头儿一句话砸了回去。
“屁大点动静,离‘登堂入室’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舅公踱过来,把缸子往茶几上一顿,发出“哐”一声闷响。
“你当那‘炁’是自来水龙头,拧开就有?你昨晚那一下,是狗急跳墙,撞大运蒙上的!”
他戳了戳李司辰的丹田位置,指尖硬得像铁钉子:“这儿,是口井,得慢慢淘,细细挖。淘深了,挖透了,才有活水涌出来。你现在,连个泥坑都算不上,舀一勺子就见了底。”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李司辰透心凉。他想起昨晚最后那阵虚脱感,确实像被掏空了。
“那…咋办?”他闷声问。
“咋办?打根基!”
舅公转身从那个老樟木箱子里,又摸出几本更破旧、边角都卷了毛边的线装书,啪地扔在茶几上,激起一层薄灰。
“《基础导引术》、《五行炁论》、《符箓初解》…都是老祖宗嚼烂了的东西,你当新课本来啃。”
李司辰翻开一本,里面是毛笔小楷,配着些打坐、呼吸、意念引导的示意图,看着比博物馆那些甲骨文还晦涩。
“从今天起,每天卯时初(凌晨5点)起床,对着东方紫气,练‘抱元守一’。”
舅公语气不容置疑,“先把你这身浮躁气磨平了,才能感受到天地间流转的‘真炁’。感应到了,再试着引一丝进来,存于丹田,温养壮大。这叫‘采气’。”
“那画符呢?”李司辰更关心这个,毕竟昨晚是靠这个保命的。
“画符?”
舅公嗤笑一声,“符者,合也。合天地之炁,书云篆之文,通鬼神之意。你炁不足,神不凝,画出来的就是鬼画符,擦屁股都嫌硬!”
他抽出一张黄纸,指尖蘸了点朱砂,看也不看,随手一划,一道流畅古朴的线条跃然纸上,隐隐有光华内敛。
“看见没?这叫‘意到笔到,炁贯纸背’。你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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