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声入侵 (1/3)
你以为深夜的敲门声最吓人?
门锁被悄无声息地拨动,诡异的香气代替了敲门声,门缝下有活物般的东西爬进来时,你才知道,真正的恐惧,是无声的。
舅公袁守诚家那扇老窗户,像一幅褪了色的旧画框,框着外面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死寂一片的天空。
屋里就亮着一盏老台灯,光线昏黄,勉强照亮茶几那一小块地方。李司辰捏着毛笔,手腕悬得发酸,笔尖蘸饱了猩红的朱砂,却迟迟落不下去。
他脑子里跟一团乱麻似的,不是符咒的笔画,而是白天那辆鬼鬼祟祟的黑车,还有左眼里那个蹲在暗处刨土的模糊人影。
舅公歪在对面那张吱呀作响的藤椅里,眼皮耷拉着,像是睡着了。可李司辰晓得,这老头儿警醒得很,耳朵比猫还尖。
屋里静得吓人,只有老挂钟秒针“咔、咔”走动的声响,一下下,敲得人心慌。
突然,舅公眼皮都没抬,干瘪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轻得跟叹气似的:“来了。”
李司辰手腕一抖,“啪嗒”,一滴朱砂落在符纸上,洇开一小团刺目的红。他猛地抬头,侧着耳朵听。
楼下,夜风空荡荡地穿过巷子,带着呜呜的哨音,没啥特别的动静。
“什…什么来了?”
舅公没搭理他,慢悠悠地坐直身子,那双平时总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在昏黄的光下,亮得有些瘆人,像两口深井。
他侧着头,耳朵微微动着,像是在捕捉风里细微到正常人根本听不见的动静。
“哼,”他鼻腔里哼出一股冷气,“脚步虚浮,像没吃饱饭,可气息里带着公门里常见的油滑味儿,还混着…阴祠里那种廉价的香火气。两路人,凑一块儿了。”
李司辰心里咯噔一下。公门的人?还掺和着搞邪术的?
这组合透着一股邪性。他下意识摸了胸口,那司南佩贴肉挂着,此刻竟然微微发起热来,不是烫,是一种持续的、警告似的温热。
“吱呀——”
一声极轻微、几乎被风声盖过的响动,从楼下传来。像是有人用极巧的手法,在拨弄那扇老旧的单元门锁。
舅公站起身,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山塌下来都不慌的稳当劲儿。他踱到窗边,撩开厚重窗帘一角,往外瞥了一眼,随即放下。
“一个在巷口望风,站姿是刑警队的底子,可眼神飘忽,沾着邪气。另一个…摸上来了。”
他话音还没落,门外楼梯上,就传来极轻极缓的脚步声,像猫一样,小心翼翼,停在了他们家门外。
没敲门。一片死寂。只有门缝底下,隐约透进来一缕走廊声控灯那点昏黄的光。
李司辰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快赶上挂钟的响声了。他攥紧了手里那支秃头毛笔,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瞅向舅公,老头儿却一脸平静,甚至慢悠悠地坐回藤椅,又阖上了眼,好像门外只是只路过蹭痒痒的野猫。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门里门外,一种诡异的对峙。空气好像凝固了,压得人喘不上气。
就在李司辰憋不住想开口问的当口,门外那“东西”似乎没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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