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根基 (2/3)
p; 李司辰看得眼花,心里却更痒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司辰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水深火热”。天不亮就被舅公从被窝里拎起来,顶着星星月亮,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盘腿打坐。
一开始,那真是活受罪。
屁股刚挨着蒲团没五分钟,两条腿就跟有千万根针扎似的,又麻又痒,恨不得剁了去。腰杆想挺直,可后背的肌肉跟打了死结一样,酸得直抽抽。脖子僵得像根棍子,动一下都咔吧响。
最要命的是脑子里,压根静不下来,跟开了个杂货铺似的,一会儿是昨晚那扭动的蛊虫黑影,一会儿是早上那碗豆浆是不是馊了,思绪飘得比孙悟空的筋斗云还远。
舅公就在一旁眯着眼打盹,可但凡他姿势歪一点,一颗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小石子准能精准地打在他偷懒的关节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瞬间清醒。
就这么一天天硬熬着,人都快麻木了。
直到某个凌晨,凉意浸得他直打哆嗦,他照例盘坐着,脑子放空,昏昏欲睡。忽然,浑身猛地一激灵!不是冷,是一种…说不出的通透感。
好像周身紧闭的毛孔,噗一下,开了无数个小口子!
一丝丝细微、带着清晨露水般凉意的气息,顺着这些小口子,慢悠悠地渗了进来,像无数条小溪流,缓缓汇向小腹丹田。
那地方一直空落落、凉飕飕的,此刻竟生出一点微弱的、实实在在的温热感,像揣了个小小的暖手宝!
他猛地睁开眼,激动地看向舅公。
老头儿依旧眯着眼,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淡淡一句:“嗯,算是摸到门缝了。别嘚瑟,继续。”
画符的练习也没停下。
舅公不再让他胡乱画,而是先从最基础的“净衣符”线条练起,要求每一笔的粗细、转折、力度都一丝不差。
“画符如练字,架子先搭正了,再说神韵。”
他握着李司辰的手,带着他一遍遍描摹。
那手劲很大,捏得李司辰手腕生疼,而后温和醇厚的气息也随之渡入,让他清晰地感受到笔尖在纸上游走时,那股“炁”的流动轨迹。
偶尔,在他练功或画符到关键处,左眼会毫无征兆地微微一酸。
不再是破碎的画面,而是一种奇特的“视觉”——他能“看”到空气中流淌的、丝丝缕缕的、颜色各异的气息(舅公后来告诉他,那叫“炁晕”,不同属性的炁颜色不同),也能“看”到自己笔下符文的线条中,炁的流转是否顺畅,何处有阻滞。
这能力时灵时不灵,且极其消耗精神,用不了几次就头晕眼花。
舅公对此不置可否,只提醒他:“你这眼,是福也是祸。用它辅助可以,但别依赖。修行终究靠的是自身根基,外道神通,不过是镜花水月。”
这天下午,李司辰好不容易画成一张勉强及格的“净衣符”,正有点小得意,舅公却从箱底取出一个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件。
他解开绳结,揭开油布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仔细。油布褪去,里面是一柄尺子。颜色深紫,触手温润如玉,却比玉沉重得多,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云雷纹和星宿图案,散发着一种古老苍茫的气息。
“这是‘量天尺’,咱老袁家祖传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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