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痕同步那晚,我学会藏他的伤 (4/4)
r /> 右肩的伤口已经肿成青紫色,每抬一次胳膊都像有刀尖在骨头里搅。
可当那串熟悉的“叮“声响起时,他却像被抽了鞭子似的直起腰——这次不是药瓶,是整捆整捆的粗麻绳,还带着苏筱筱掌心的温度。
“将军!“赵五郎扛着麻绳跑过来,“这绳比我们编的粗三倍,能拴住十匹战马!“
顾昭摸了摸绳结,指腹碰到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是苏筱筱的血。
他突然想起下午孙秀才说的话:“苏姑娘的掌心有血痕,和将军的伤同步。“
他攥紧麻绳,转身时撞翻了药碗。
褐色的药汁在青砖上洇开,像极了苏筱筱传递物资时,他在壁画上看见的那片红。
“阿昭?“壁画里传来苏筱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疼吗?“
顾昭低头看了眼渗血的纱布,伸手按在壁画上。
墙里的温度比往常高,像贴着苏筱筱的脸。
“不疼。“他说,“你呢?“
“也不疼。“
两人同时笑了。
顾昭听见苏筱筱吸鼻子的声音,知道她又在藏疼;苏筱筱摸着墙上的温度,知道他的伤根本没好。
可这次不一样,他没说“将军的命是百姓的“,她也没说“我是神明“。
“等穄子熟了。“顾昭突然说,“我不叫你神明妈妈,叫你苏姑娘。“
壁画那边沉默了片刻。
苏筱筱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按在墙上的位置,像在碰他的手背。
“好。“她说,“顾昭。“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苏筱筱贴着墙,感觉有温热的水渍从指缝渗出来,像顾昭的血,又像他的眼泪。
她想起白天阿勒泰碾平的“苏姑娘平安“,想起顾昭说“等你们抄熟了秘诀,匈奴就不敢来“,突然觉得掌心的血痕没那么疼了——原来藏住对方的伤,就是把自己的命,和他的命,缠成一根绳。
后半夜,苏筱筱蜷在壁画前睡着了。
雨打在瓦当上,她梦见顾昭穿着现代的白衬衫,站在她的储物间里,指尖沾着她的血,笑着说:“苏姑娘,该换药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时,她是被掌心的刺痛惊醒的。
她没急着擦汗,而是翻身摸向床头的旧布包——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里面裹着块褪色的丝帕。
她颤抖着展开丝帕,掌心血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红,和丝帕上绣的云纹,重叠成壁画里的山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