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想把它翻译成日文,让全日本都读到!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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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井猛地坐直,喉结狠狠滚动。
他研究鲁迅七八年年,熟稔茅盾、巴金的叙事逻辑,也读遍福克纳的意识流、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
可许成军的笔法,是把西方现代派的“时空折迭”和中国古典的“以物喻情”揉碎了重铸。
明明写的是1979年的战场,却能让1960年代三线建设的钢钎声、1980年代上海弄堂的烟火气在字里行间共振,没有刻意炫技,却让“创伤”不再是口号,成了能摸到温度的活物。
他翻到许建军跪在黄思源父母面前的段落,突然想起自己前两个月读的刊载于《人民文学》的《西线轶事》。
同样写对战争,前者是“英雄叙事”的悲壮,而《红绸》里,英雄会哭、会愧疚,甚至会在梦里喊“思源快躲”。
这种反英雄化的书写,比他去年在巴黎大学读的某部获诺奖提名的战争,多了层东方哲学的留白。
不是不歌颂牺牲,而是把牺牲放进“家”与“国”的褶皱里,让读者看见勋章背后的血与泪。
“哲学……这哪里是20岁作家该有的哲学思维?”
藤井抓起钢笔,在笔记本上狂写:“1.非线性叙事突破‘战争-和平’二元对立,类似普鲁斯特却更贴中国乡土;
2.人物视角平等(中国士兵\/越南士兵\/后方女性),超越巴赫金复调理论的西方语境;
3.创伤书写不依赖暴力描写,用‘红绸’‘搪瓷缸’等意象达成心理冲击,比弗洛伊德创伤理论更具东方美学……”
写到这里,他突然停笔。
不对,许成军甚至跳出了“创伤理论”的框架!
黄思源的木梳、许建军的伤疤,不是为了控诉战争,而是为了追问“和平的重量”!
当许念安指着展柜里的木梳问“这是黄爷爷没刻完的吗”,那种“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的哲学思考,已经摸到了加缪“反抗荒谬”的高度,却又裹着泥土气,半点不晦涩。
“丸山老师!必须立刻告诉丸山老师!”
藤井飞速跑到一楼留学生楼唯一的外线电话,手指因为激动而发抖。
听筒里传来忙音的间隙,他瞥见桌角的《日本现代文学研究》。
里面刚刊登了他关于“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接轨”的论文,他认为“中国当代文学至少要十年才又可能突破地域局限”,可《红绸》狠狠打了他的脸。
“这不是接轨,是领先!”藤井对着忙音低吼。
他想起去年在东京大学上课时,老师问“中国有没有能和大江健三郎比的年轻作家”,他笑的很轻松。
‘日本在文学上领先中国至少30年!’
可现在,许成军的《红绸》,在叙事技法上打破了“西方中心论”,在思想深度上超越了同时代多数战争文学。
比日本战后的“无赖派”文学,多了层对集体与个体关系的清醒认知。
电话终于通了,丸山昇温和的声音传来:“省三?这么晚打电话,是有急事?”
“老师!您一定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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