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叶与旧词 (5/6)
铁皮盒里叮当作响,“我孙女总问我年轻时候啥样,正好让她看看爷爷跟雏菊同框的样子。”
消息像长了脚,一上午就传遍了红鲤巷。连退休的老教师周先生都拄着拐杖来凑热闹,说要带着他的文竹来“蹭个镜头”,“沾沾年轻人的朝气”。
江晚棠找了本牛皮笔记本,专门记要合影的人,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响:“张婶、老李头、周先生……对了毛豆,你爸妈能赶回来不?”
毛豆的肩膀垮了垮:“他们说忙,回不来……”话音刚落,又立刻扬起脸,“不过没关系!我拍了照寄过去,他们肯定能看见!”
林默看着他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一动。他想起王大叔说的,阿桂奶奶当年就是靠一封封贴着雏菊的信,让在外地养伤的丈夫撑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有了。”他转身往书坊跑,翻出压箱底的信封和邮票——还是去年集邮市场淘的复古款,上面印着旧时代的火车头。“毛豆,”他把信封推过去,“花开了拍了照,咱们寄挂号信,保证能到你爸妈手里。”
“真的?”毛豆的眼睛亮起来,“他们能收到?”
“肯定能。”江晚棠帮他抚平信封褶皱,“你想想,阿桂奶奶当年隔着几千里,不都能收到哨音传的信吗?现在的邮局可比那时候靠谱多了。”
毛豆***过信封,小心翼翼地塞进裤兜,拍了又拍:“我要等花开了再写,写‘红鲤巷的雏菊开了,我学会吹哨子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林默和江晚棠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风吹过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像是在应和。陶罐里的雏菊幼苗又长高了些,茎秆挺得笔直,顶着两片新叶,像个努力伸展的小拳头。
“你说,”江晚棠碰了碰林默的胳膊,“咱们是不是也该种点什么?”
林默看她眼波里的期待,心里早有了主意:“后院不是还有块空地?种向日葵吧,长得快,花期长,到时候能给合影当背景板,比雏菊气派。”
“俗。”江晚棠笑着捶他一下,“要种就种风信子,紫色的,跟书坊的窗帘一个色。”
“风信子太娇贵,”林默反驳,“还是种向日葵,朝着太阳长,多精神。”
两人争了几句,最后决定各让一步——后院种向日葵,陶罐旁边再种几株风信子。毛豆在旁边听着,突然插了句:“那我种颗糖果树吧!”
“哪有糖果树?”林默逗他。
“就有!”毛豆梗着脖子,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埋进陶罐旁边的土里,“等它长出来,结的果子都是甜的!”
江晚棠赶紧把糖挖出来:“傻孩子,糖会化的。”她把糖纸叠成小星星,塞进毛豆手里,“这个能种,等星星堆满罐子,你爸妈说不定就回来了。”
毛豆信以为真,小心翼翼地把星星放进空罐头盒,藏到修鞋摊的工具箱里——那是老李头特意给他腾的角落。
夕阳把红鲤巷的影子拉得老长,林默蹲在老槐树下,给雏菊浇最后一遍水。江晚棠站在他身后,手里捏着包风信子种子,指尖沾着泥土。
“你说,”她轻声问,“咱们算不算跟春天约好了?”
林默抬头看她,逆光里,她的发梢像镀了层金。他点头,把水壶递过去:“算。等花开,等合影,等远方的人收到信——这约定,比刻在石头上还牢。”
晚风掠过陶罐,吹起几片落在地上的槐树叶,像是谁在轻轻点头。种子在土里悄悄鼓胀,等着破土而出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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