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叶与旧词 (4/6)
,当年在杂货铺,只要听见这哨音,就知道我爸在喊她吃饭,”王大叔指着照片里的雏菊,“这花是我妈种的,说红鲤巷的老槐树下也该有,就托人捎了花籽回来。”
林默和江晚棠跑到老槐树下,果然在树根处发现了新冒的绿芽,叶片边缘带着锯齿,正是雏菊的幼苗。
“是去年春天撒的籽。”江晚棠蹲下身,轻轻拨开泥土,“他们真的回来过。”
王大叔看着幼苗,突然吹起了哨子,绵长的调子在红鲤巷里回荡。奇怪的是,哨音刚落,老槐树上就落下来几片新叶,正好飘在雏菊幼苗上,像在盖被子。
“我爸说,这哨音能唤来好运气,”王大叔笑着说,“当年他在邻县养伤,听见有人吹这调子,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我妈在杂货铺门口补鞋——原来她打听到消息,早就找过去了。”
书坊里的“时光柜”又添了新物件:周明爷爷的乐谱、王大叔带来的合影、还有那包没撒完的雏菊籽。林默在旁边放了个小本子,写下:“1948年的等待,2024年的回响——原来爱能跨越山海,也能穿过岁月。”
孩子们围着哨子听故事,毛豆突然说:“我也要学吹这调子,等我爸妈从外地打工回来,一吹他们就听见了。”
李大爷笑眯眯地教他:“吹的时候要想着心里的人,调子才准呢。”
夕阳西下时,哨音又在红鲤巷响起,这次是毛豆吹的,虽然断断续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老槐树下的雏菊幼苗在晚风里轻轻晃,像在跟着节奏点头。
江晚棠靠在林默肩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笑声,突然说:“你看,红鲤巷的春天,从来都不只是花开,是那些藏在心里的念想,终于长出了模样。”
林默望着天边的晚霞,觉得那哨音像根线,把过去和现在缝在了一起。老槐树的年轮里藏着旧时光,新抽的枝桠上挂着新希望,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守着这方天地,让每个故事都能找到自己的春天。
夜色渐浓,书坊的灯亮了。林默在新的故事集上写下标题:《哨音里的红鲤巷》,江晚棠在旁边画了朵小小的雏菊,笔尖的墨汁晕开,像颗正在发芽的种子。窗外的铜哨挂在老槐树上,借着月光泛着微光,仿佛在说: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毛豆的哨音从断断续续变得有模有样时,老槐树下的雏菊幼苗已经抽出了嫩茎。江晚棠找来个旧陶罐,小心翼翼地给幼苗围上,怕被往来的孩子踩坏——毕竟红鲤巷的小家伙们,总爱追着野猫在树下疯跑。
“得竖个牌子。”林默找来块木板,用红漆写“请勿踩踏”,想了想,又在旁边画了个咧嘴笑的太阳。江晚棠看着直乐:“你这太阳画得跟毛豆似的,缺了颗门牙。”
正说着,毛豆举着个铁皮水壶跑过来,壶嘴还滴着水:“林哥,浇花!”他踮着脚往陶罐里灌水,动作太急,水漫出来打湿了鞋,也不在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幼苗,“啥时候开花啊?”
“得等春末呢。”江晚棠蹲下来,帮他把水壶扶正,“到时候给你编个雏菊花环,戴在头上肯定好看。”
毛豆立刻拍着胸脯:“我要给我爸妈寄照片!让他们看看我戴花环的样子,就知道红鲤巷的春天到了!”
这话倒提醒了林默。他翻出旧相机,是台掉漆的胶片相机,还是去年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等花开了,咱们拍张合影吧,”他晃了晃相机,“洗出来贴在书坊的‘时光墙’上,也算给红鲤巷的春天留个凭证。”
“算我一个!”隔壁杂货铺的张婶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杆秤,“我家那口子昨天还念叨,说当年跟我定亲,就差这么张带花的照片。”
“还有我!”修鞋摊的老李头推着他的工具箱路过,鞋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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