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风动 (1/6)
红鲤巷的晨雾还没散,林默刚拉开书坊的卷帘门,就看见门槛上放着个牛皮纸邮包。没有寄件人地址,只在收件人处写着“鲤声书坊 收”,字迹陌生,笔锋硬得像刻出来的。
“奇怪,最近没订东西啊。”江晚棠端着刚煮好的豆浆走出来,探过头看了看,“会不会是苏妄生昨天说的那批旧书?他说托人从外地运过来的。”
林默捏了捏邮包,硬邦邦的,不像装着书本。他摸出美工刀划开绳结,里面露出个深色木盒,盒面刻着串看不懂的符号,边缘镶着圈铜边,氧化得发绿。
“这纹路……”江晚棠突然凑得很近,指尖轻轻抚过木盒表面,“有点像我奶奶留下的那只梳妆盒,说是早年从一个走江湖的人手里买的。”
林默掀开盒盖,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绒布,放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色发乌,上面雕着只展翅的鸟,鸟眼处嵌着两颗极小的黑珠,在晨光里闪着冷光。绒布角落里压着张纸条,字迹和邮包上的一样:“红鲤巷藏着不该藏的东西,这玉佩能指方向。三天后,槐树下见。”
“不该藏的东西?”江晚棠皱起眉,“是说当年苏家的事?还是……”
“不管是什么,来者不善。”林默把玉佩捏在手里,玉质冰凉,像块浸在井水里的石头,“这符号看着邪门,我去找王老先生问问,他懂些老物件的门道。”
刚走到巷口,就撞见陈婆婆挎着篮子往这边走,看见林默手里的木盒,突然“呀”了一声:“这盒子……我好像在哪见过!”她放下篮子,指着盒角的铜边,“三十多年前,有个穿黑褂子的男人来过红鲤巷,就提着个差不多的盒子,跟你爷爷打听‘沉塘的老井’在哪,被你爷爷轰走了。”
“沉塘的老井?”林默心里一动——红鲤巷西头确实有个废弃的池塘,小时候听大人说,塘底有口老井,早被淤泥填死了。
“可不是嘛,”陈婆婆拍了拍大腿,“那男人眼神凶得很,说井里有他‘丢的东西’。你爷爷当时就翻了脸,说红鲤巷的井,埋的都是正经人家的念想,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林默握紧木盒,谢过陈婆婆,转身往王老先生家走。晨雾渐渐散开,阳光落在青石板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的尽头,老槐树的枝叶晃了晃,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
王老先生的家在巷尾,院里堆着半墙旧书。听林默讲完来龙去脉,他戴上老花镜,捧着木盒看了半晌,又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那符号,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寻踪符’的变种,”他敲了敲桌面,“早年跑江湖的人用的,说是能找着藏起来的东西,但邪门得很——据说这符号沾过血,指的方向越准,招的麻烦就越大。”
他拿起玉佩对着光看,突然“咦”了一声:“这鸟不是凡鸟,是‘鸮’,民间叫夜猫子,属阴,一般刻在殉葬品上。”
林默的心沉了沉:“您是说,这东西跟死人有关?”
“不好说。”王老先生放下玉佩,“沉塘的老井确实邪性,我小时候听我爹说,那井是民国年间挖的,后来闹过‘水鬼’,就被填了。至于那穿黑褂子的男人……你爷爷没跟你提过‘当年的事’?”
林默摇头。父亲早逝,爷爷走的时候他还小,很多旧事都断了线。
“回去问问江晚棠的奶奶吧,”王老先生叹了口气,“你奶奶和她奶奶当年是手帕交,说不定知道些内情。”
回到书坊时,江晚棠正对着玉佩发呆,见林默回来,赶紧迎上来:“我奶奶说,她见过这玉佩!说是当年你爷爷从井里捞上来的,后来被一个外乡人借走,就没还回来。”
“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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