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理所当然 (1/2)
“对不起。”向身边人说了这么句话,奚午蔓向门口走去。
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人远去的方向,追着那身影,她走到十字路口。
而那人,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雪花落在脸上,化为冰凉的水。
她站在斑马线的停止线前,心跳得厉害。
不安。对危险的预感。
也许会突然冲出一辆失控的车,她会被撞死。
那辆破破烂烂的、时速一百二的红色轿车,从马路中央横穿过来,车头稍转,从她身旁擦过去。
一时间,人群散开,尖叫却聚在奚午蔓周围。
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红蓝警灯在雪雾中耀眼。
整个街道,到处是深蓝色制服,到处是枪。
“请让一下。”
“下车!”
“手举高!抱头!”
“蹲下!”
身后的吵闹持续了好几分钟,密密麻麻的深蓝才陆续回到车内,井井有条。
一条条红蓝爆闪灯逐渐远去,奚午蔓重新感受到风与雪的寒意。
“对不起,奚小姐,看样子您受到很大的惊吓。为了您的安全,您现在要去什么地方,我送您。”男人深蓝色帽子上的金属警徽反着浅金色光。
“你认识她?”另一位警察将手枪装回手枪套。
“我不认识她,但我认识她的衣服。”
“你对女人的衣服还有研究?”打趣的口吻。
“不需要研究,奚家小姐们的衣服很好认。”
“那我先回总局。差点忘了,你的衣服。”那位走近停在路边的警车,将车内一个鼓鼓的袋子扔给他,向他行了个半指礼,“再见。”
这位伸手接住,以同样的礼节回应:“再见。”
奚午蔓这才有机会感谢警官的好意,但是咖啡馆离这边很近,不用他送。
听清她说的咖啡馆的名字,警官问:“您是不是在那里参加美术家协会的茶话会?”
“是。”奚午蔓颔首。
那可真是太巧了,警官也打算去那里。
他取下警帽,一边跟着奚午蔓往咖啡馆走,一边脱下警服外套,换上袋中的黑色羽绒服。
一到咖啡馆门口,任毅鑫就从里面推开白格纹玻璃门。
任毅鑫那一腔疑问在看见奚午蔓和警官的瞬间有了答案。
“想不到午蔓小姐会去接您,褚索警官。”任毅鑫很热心地将二人往里带,“正好,午蔓小姐,您的咖啡刚刚做好。”
几盘面包与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共奚午蔓的包一起静躺在桌上。
待人到齐,店员推出定制的感恩大蛋糕,一系列仪式后,蛋糕被分到每一个人的盘中。
而这个下午,奚午蔓的时间基本都被褚索占据。
褚索对绘画没什么研究,但他热衷于收藏各种画作。
他搞不清楚那些派别,也不懂艺术手法,甚至不知道一幅画为什么被人反复研究琢磨。
单纯觉得好看。单纯的享受,对美的欣赏。这就是收藏的理由。
他讲他在世界各地收藏的画,他讲因那些画遇到的人、经历的事。
从地理到烹饪,从植物到女人。
表达欲旺盛的褚索,不需要任何共情,单纯的分享。
单纯的消磨时间。奚午蔓如此认为。
她注视他黑色的短发,他棕色的眼睛,目光偶或游走于那深邃的眼窝、高高的鼻子、很短的络腮胡与薄唇。
任毅鑫先生打趣说,这场茶话会,更像是褚索与午蔓小姐的私人见面会,应该单独收费。
奚午蔓小姐当然不会收钱,于是褚索警官邀请她共进晚餐。
很遗憾,水西月已等在咖啡馆门口,请奚午蔓参加不能拒绝的筵宴,褚索的晚餐邀请只能往后推。
ITIA顶层, Z集团A国片区管理人员们的私房菜馆,幽谧。
踏上地板,就回到那暖春晴日的暮时,于嵯峨野竹林漫步。
跟在水西月身边,奚午蔓与每一个人都打过照面。
而——
她环顾四周。
好像少了谁。
晚宴就要开始了,人们纷纷入座。
超长的餐桌,没有桌签,大家随意。
还有几个空位,陆陆续续还有人来。
满座了。还有人没来。
他不来吗?
噢,他去B国了,过段时间才回A市。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奚午蔓。
奚午蔓静静听着,他们谈一些轻松的话题,关于恋爱与婚姻,关于游戏与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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