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只是在气头上 (1/2)
奚午蔓一路“借过”,终于靠近任毅鑫。
“任教授。”任毅鑫对上她视线的瞬间,她礼貌颔首。
“午蔓小姐,您来啦。”任毅鑫戴上帽子,呵呵笑着,“我没接到您的电话,不知道您已经到了。”
任毅鑫向刚刚进行交谈的人进行话题的收尾,稍欠身道别,抬手为奚午蔓指路。
墙上又全是新的画作,除了那组《罪恶》。
有一个专门的区域,全是奚午蔓的书画作品。
任毅鑫带奚午蔓在那个区域停下,挑了个能站下两个人的空地驻足。
他抄了双手,左脚往旁一分,脚尖朝外,就是要久站的阵势。
“我总觉得,楼盛跟您很像。”任毅鑫说。
“什么?”奚午蔓不明所以。
“楼盛不怎么跟人深交,但他的感情很丰富。”任毅鑫稍稍侧头,试图找那组蚀刻画,只看见墙体与其他画作,“他有很强的——可以说是——共情能力。”
这种能力在艺术家这个群体中并不稀奇。奚午蔓想说。
任毅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其实说实话,虽然我是楼盛的老师,但他很多作品我都看不懂。我指的是,思想层面的东西。一般画家的作品所反映的东西,与画家的生活经历息息相关,但是他的作品,好像跟他的生活完全无关。”任毅鑫思索着。
“嗯?”奚午蔓像个量活儿的。
“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到大的事情我基本都很了解。”任毅鑫的话语突然中断。
“也许您看不懂的,正是您所不知道的那些?”奚午蔓试探。
“我所不知道的那一点,刚好是他生命的全部?”任毅鑫松开抄着的手,轻轻拍拍奚午蔓的后背,“不过,我想,您能看懂他的作品。”
“我没有这样的自信。”奚午蔓浅笑。
“来。”任毅鑫招招手,带奚午蔓绕过墙体,穿过人群,走近那组蚀刻画,“您看出了什么?”
“罪恶。就像它的名字。”
“女人身体的诱惑是罪恶?对女人身体的渴望是罪恶?或者,得到女人的身体之后感到厌倦是罪恶?”
不。
奚午蔓轻轻摇头。
不是这样。
是其他的东西。
关于世俗,关于伦理、道德。
“是什么?”任毅鑫紧紧盯住奚午蔓,期待她再摇头或点头,“是爱?是恨?是欲望?”
爱?恨?或欲望?
不是。
没这么简单。不能归于某一种词性,不能加以某一类形容。
“抱歉。我不知道。”奚午蔓给出回答。
任毅鑫脸上明显露出失望,只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一如往常的热情笑容。
楼盛的画作被抛到脑后,任毅鑫带奚午蔓回到那个专门展示她的画作的区域,向她解释她的画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托Z集团的福。更准确一点,是托苏慎渊的福。
城东画廊的知名度虽然不算低,但跟A市顶尖的画廊相比,还是需要奚午蔓这样的艺术家的作品提高知名度。
奚午蔓的作品则在城东画廊有优先展览权,只要她的画作有需要,就可以随便展览多久。
仅仅是展览。城东画廊无权出售奚午蔓的作品。
随便在什么地方展览,随便由谁售卖,那不是奚午蔓关心的事。
比起那些她没有决定权的事情,她更在乎午餐和晚餐。
她没打电话给奚午潇,一出画廊的大门,却看见那辆дадада的车。
车旁,奚午潇双手揣兜,笑容晏晏。
“美丽的小姐,请陪我吃顿饭。”奚午潇说。
A市大饭店,百年老字号。
这栋临江的重檐歇山顶建筑,只有三层楼,其别致的美产自奇特沧桑的历史韵味。
顶层装潢典雅的包厢,百合香弥散至每一个角落。紫檀木屏风里面,二十座的红酸枝大圆桌,正对墙上巨幅的金碧山水。
井字纹外开窗紧闭,不同的香水、发膏和崭新皮革的气味从不同的人身上散发,平等地贴附向包厢内每一个人的衣裳、毛发、肌肤。
谁也不能幸免。
坐在正对门的方向位置的那个女人,六十出头,银灰色鬈发盘成低髻,白珍珠耳环恰到好处地有存在感、又不比她妆容精致的、干瘦严厉的脸蛋抢眼。
钟懿鸿,帕拉斯女校现任校长。
这场只有女人的饭局,目的在于帕拉斯女校更好的发展。
奚午蔓完全是起一个陪伴的作用。奚午潇需要她的陪伴。
奚午潇很少加入谈话,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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