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2/4)
bsp;那一身能隐于夜色的单薄衣裳明明被罩得厚实,色彩素雅也盖不住眉目的浓烈。谢君乘看着那一道薄影自眼前走进夜色,渐行渐远,仍是那么萧瑟清冷,好些话涌到了唇边,终究说不出来。
谢君乘在门前台阶坐了很久,雪花断断续续地下了又停。
良久,谢君乘从夜色中回过神来,忽地疑惑:“刑部近来审人不用刑吗?”
这么一问,还真问得青尧一愣,他近来绕着陈叶作安排,只知道那边审来审去忙得一团乱也没个所以然,应该正焦灼着,但具体的审讯没去打听。
青尧顿觉今夜的过失又添了一笔,声音又小了些:“公子,洛京安稳已久,巡防营安逸,总不会个个都是硬汉,陆大人若是和平常一般上点手段,多少可以挖出点有用的东西。照如今看来,要么他们真清白,要么就是和公子与江姑娘的猜测一样,是个铁桶。”
谢君乘的重点并不在清白这里,半回首时,脸色在夜色和灯影中晦暗不明,说:“那她怎么知道没用刑呢?”
青尧顿时站直了,又不见谢君乘有什么怒色,问道:“公子,那要不要……”
谢君乘微微抬手,说:“不必。”
马车穿过暗夜,江澜坐在暖和的车里,咫尺之近的冷风如隔世。
江澜一晃神,攥着衣角的手伸向车帘缓缓掀开,从这一处不为人知的斜角里吹着冷风,看向望不到边的苍穹。
人若沉溺在温声细语里开始贪恋好意,就会贪心地退缩,沉浸其中,再不愿走出来面对风雪,真的会忘了自己是怎样杀到鲜血淋漓才走到如今。
江澜凝神静听了片刻,周围的确没有人在跟踪。
可是,她没有明确示意的情况下,他们怎么会如此精准探回这么多消息?
除非背后另有人指使。
距离禁足令结束还有十日,因为遇刺案被反复证明与谢君乘无关,加之荣和帝移驾万寿台参观的日子将近,谢君乘提前摆脱了禁足令。
励安侯这厢休养得精神饱满,走进泰华阁意气风发地环视了一圈,发现在座的朝堂肱骨多少有些垂头丧气,皆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清心寡欲了一个月的谢小侯爷终于扎到人堆里,眼下看上去兴致很好,于是偏要体贴地问候各位:“诸位大人,今日天晴,怎么都跟浇了雨似的?”
还能因为什么?明面上,遇刺案没有进展,各部陷进新岁在即和革新方案里,别提多么焦头烂额,全都提着脑袋办事。暗地里,裴嘉已经带伤回到国子监,与韩砚日日埋首各种档案册本,走转于学生和各位老师之间,谁遇上了这两人,既不敢躲,也不敢造次为难。
谁也不知两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会从这趟浑水里摸出谁。
励安侯却在泰华阁鸡飞狗跳的日子里,只是迎了一次刑部和都察院的人登门问话和搜查,其余的时日皆两耳不闻窗外事,恰恰应了那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谢君乘此刻事不关己的眼神尤其刺眼,盯得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有人实在耐不住,就想挑点毛病出来,寒声说:“听闻侯爷从侯府拨了人日日跟在裴嘉身后,这不合规矩吧?”
谢君乘看上去心情挺好:“在大人眼里,我什么时候合规矩了?”
“你……”
“侯府就我一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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