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1/4)
谢君乘看到江澜脸上寒意尽退,眉眼含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跟在后面的?这下可好,青尧往后就贴着我走了。”
江澜说:“侯爷出了酒肆之后。”
“果然,”谢君乘唉了一声,说:“早知佳人相随,我就不去那满屋子苦药味的地方了。”
“但侯爷不虚此行,”江澜眉目低敛,艳丽面容在暖光中映出几分沉静,“我怎么能耽误这等好事?”
她明明知道那只是随口一句,却也在认真回应。谢君乘说:“这怎么能叫耽误?你暗中护了我一路,我本应该很高兴才是。”
谢君乘指尖划过茶盏,散漫地说:“我给你拨的人,你什么时候反过来用成自己的人了?”
江澜没有否认,微微上挑的眼角闪动着淡淡笑意,说:“我以为,侯爷不会在这些闲事上与我计较。”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派去跟着陈叶的人,还没看出异样。”
江澜知道,但不是从谢君乘这边知道的,只垂眸说:“陈叶和秦明正都是寒门出身的,而且这件事与他们其实没有直接关系,刑部在这样的形势里不好用刑,再怎么问,也只是对着一个严丝合缝的铁桶。”
谢君乘端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里的诧异只一闪而过,说:“可刺客没了踪影,遇刺案的唯一突破口只有这个铁桶了。”
“朝中形势如何?”
“胆战心惊啊。退朝以后怕刺客,上朝怕皇上。”谢君乘俨然一副看戏的神色,好奇道:“阿澜是不是有想法?”
“有,但需要侯爷助我。”
谢君乘说:“这算告知,还是求我?”
江澜淡淡道:“看来侯爷嫌诚意不够。”
谢君乘徐徐转移把目光到江澜的手腕处,凝视片刻之后,说:“你那些旧伤都是怎么来的?”
江澜一时不明白他这样问的用意,那些伤疤连同当时的苦楚都随着岁月淘洗而被淡忘了,如今再想起来,自己倒像个局外人在旁观。
谢君乘却先闯进了那些酸涩的画面中,说:“有一处是从哪里摔下去擦伤的,是荒山野岭?还有一处是鞭子抽打所致,是姓李的下手吗?”
江澜不禁稍微动了动手腕,奇怪的酸麻和新伤的痛感让她更清晰地看到画面里的自己。
“是荒郊密林,”江澜说:“李魏荣当时将我们丢进林子里,若想出来,要么在里头撑过五天,要么杀一个同伴,拖着尸体出来就能马上离开。”
密林中精心埋藏的危险根本不输于被人追杀。
人命可以换生机,而且是朝夕相处甚至出生入死的同伴的性命。这是李魏荣让她们在生死抉择里学会的道理。
谢君乘沉默良久以后,慢慢地深吸一口气,才轻声道:“我要怎么帮你?”
她怔了怔,才说:“刑部若真的迟迟问不出有用的,皇上自然会不满,但这偌大的京城总有会问话的人,侯爷不妨顺水推舟。”
寒夜清寂,灯花寥落。
江澜离开前,谢君乘让人备好了马车,提前放好暖炉,铺了软垫,还叫人送来外袍和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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