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1/5)
马车里仍然是那股熟悉的熏香,味道清淡,无端有一种使人平复心绪的力量。
江澜解开氅衣,捧在手中顿了片刻。
谢君乘先一步察觉到异样,又将氅衣拿过来抖开把人罩住,说:“这么冷的天,就由着你一直冻着,真不是东西。”
江澜说:“王妃应该就在后院,若听到康王横刀夺爱一事,别说给我添衣服,没扒我一层皮都算大度。”
谢君乘笑了笑,说:“传话的人说得这么仔细?难怪赵庆瑨按捺不住了。”
真正他坐不住的不是谢君乘混起来时口无遮掩,而且谢君乘就在王府出了岔子。
江澜借着车里昏暗的灯光看向谢君乘的肩头,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弱化了苍白。可刚才近在咫尺地看他的时候,那鬓边的冷汗还未褪去,可见挨那一拳并不是装模做样。
“侯爷,”江澜定了定神,“你的伤怎么样?”
谢君乘一顿,笑道:“这点骗人的伎俩,怎会把你也骗过了?”
他向前探头些许,又轻又热的声音化在车厢里,“你担心我。”
马车里或许有点闷,江澜好几句零散的话语好像凝结到嘴边,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生硬地说:“不是担心,是感激侯爷解人之困。”
江澜甚至没想过谢君乘会来捞人。
也许,她若不是把侯府的人甩了,就不会被盯上。
谢君乘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游走,不同于适才在康王面前的装模作样的浮夸,江澜感觉他的注视里似乎还有等待。
今日种种,她确实欠谢君乘一些解释。
不知安静了多久,谢君乘终于移开目光,微微松了一口气,语气不同于刚才的戏谑,仿佛小心地确认什么事情,“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叫嚣着的戒备和思考夹杂些许陌生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仿佛骤然被冰冻起来。
江澜一怔,裹在氅衣里的双手交叉握着,“没有。”
“真奇怪,怎么听你亲口说了也还是不放心?”谢君乘拧着眉心揉了揉肩膀。
江澜见过高邑的功力,谢君乘并不是占下风的那一个。
“如侯爷所见,我真的毫发无伤。”车外蓦地渗进一丝寒气,江澜顿了须臾,“高邑怎么会想到试探你?”
车内放着暖炉,薄薄的光铺在谢君乘的脸上。他向后倚着,佻达的面具又一次在黑夜里褪去,鲜为人知的沉淀中隐约透着微光。
江澜只感觉到他眼皮几次翕动地看了须臾,欲言又止似的。江澜以为他当真在认真思考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他浑不在意地说:“嫉妒吧……所以我很担心你啊。”
“康王若要杀了我,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我带走。”
“我与你想的一样,”谢君乘说:“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也是你跟我说的,我对姓赵的不放心。”
江澜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抬眸看向谢君乘的眼睛。蛊毒涌上心头,拨开了掩饰的层层云雾。
她先看到的是已经淡去的担忧和着急,随后在一阵阵深切的悲凉和追悔莫及里,她感觉到谢君乘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