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朕不要活口,更不要什么明正典刑 (2/6)
p; 他将油纸展开,凑到廊下的灯笼光晕中。
只一眼,田尔耕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便猛地一缩,那是猎人发现猎物即将挣脱陷阱时的眼神,冰冷而又充满了杀机。
田尔耕没有丝毫迟疑,甚至没有对秦良玉和毕自严做任何解便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那扇刚刚关上的内书房门走去。
田尔耕在门前三步处停下,不等通传,直接躬下身子,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强弓。
“陛下!”
他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如同一柄利刃划破了这庭院的宁静。
“扬州,有变。鱼……要脱网了。”
“脱网”二字他说得极轻,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
秦良玉握着剑柄的手猛然一紧,毕自严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吱呀——”
身后那扇门,应声而开。
皇帝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门口,他脸上的温和与期许已经荡然无存,目光扫过躬身如弓的田尔耕,又落到手捧帅印的秦良玉和一脸错愕的毕自严身上。
“秦卿,毕卿,都回来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辩的命令。
当那扇沉重的楠木门重新闭合时,内书房中的空气已然彻底改变。
方才那股对未来的期许与构想,连同秦良玉手中那方代表着水师未来的帅印,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取而代之的是一场早已在暗中酝酿许久,只因时机未到而一直按捺的雷霆杀局!
四人重新站定,位置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田尔耕站到了最前方,那股属于锦衣卫特有的阴冷气息成为了房间的主调。
朱由检没有坐回御案后,而是重新走到了那幅巨大的舆图中央,目光低垂,凝视着舆图上的某一个点——扬州。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序曲。
田尔耕无声地向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卷用黑色油布紧紧包裹着的厚重卷宗。
这卷宗,他显然是随身携带,时刻准备着呈报,但他没有直接呈给皇帝,而是在御案上轻轻展开。
卷宗摊开的瞬间,那股压抑的血腥气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陛下,”田尔呈的声音嘶哑、低沉,“锦衣卫南镇抚司穷半年之功,动用暗子三百七十二人,渗透两淮盐商大小家族一百一十家。此为罪大恶极、当为首逆者,共八家,号‘两淮八柱’。”
他的手指在卷宗上轻轻划过,那份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似乎带着不祥的墨色。
“首恶,汪宗海。私蓄盐枭三千,名曰‘护盐队’,实为水匪,横行运河,劫掠商旅。其府中密道,直通城外码头。与朝中不少重臣以及扬州知府等当地官员过从甚密,书信往来,皆有实证。”
这些罪证,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早已心知肚明。
但田尔耕接下来说的话,方是为今夜这场雷霆之议,点下了那最关键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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