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尺量阴阳 (1/3)
你以为祖传的量天尺只是把尺子?
当它第一次在你手里活过来,紫光刺破黑暗照出那些不该存在的玩意儿,左眼疼得让你看见死人如何下葬时,你才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量得出长短,却量不出深浅。
天刚擦亮,李司辰就醒了,不是自然醒,是饿醒的。肚子里跟有只野猫在挠似的,咕咕直叫。
打从开始这所谓的“筑基”训练,他饭量见风就长,一顿能吃以前一天的量,可人却眼看着瘦了一圈,眼眶子都凹下去了。
舅公袁守诚瞥了他一眼,没吭声,从灶台边摸出俩昨晚剩的冷馒头扔过来。“垫吧垫吧。练炁耗气血,以后有你好受的。”
李司辰接过馒头,啃得噎嗓子,使劲抻着脖子往下咽。他摸出那柄“量天尺”攥在手里。
这尺子白天摸着温凉,跟块老玉似的,但一到了晚上打坐,横在膝头上,就能感觉到里头那股沉甸甸、厚实实的气息往身体里渗,帮着归拢那几丝少得可怜的真炁,确实是个好东西。
可除了这个,它好像也没别的啥神通了。
“舅公,这尺子…除了能当压舱石,还能干啥?”
他含糊不清地问,拿尺子比划了一下,“量东西好像也不准啊,刻度花里胡哨的。”
舅公正在捣鼓一罐新调的朱砂,头也没抬:“急啥?饭得一口口吃,家伙事儿也得一件件认。等你炁足了些,能把它‘点醒了’,自然就知道妙处了。”
点醒?李司辰心里嘀咕,这玩意儿难不成还是个活物?
白天照旧是枯燥到能让人发疯的练习。
对着东方吞吐所谓“紫气”,腿盘得没了知觉,脑子里数羊数到几千只。画符画到右手抽筋,废纸扔了一地,红彤彤一片,看着跟案发现场似的。
唯一有点意思的是,他试着把量天尺搁在旁边当镇纸,画符的时候,那尺身上的云雷纹偶尔会极微弱地闪一下,像是呼吸。
他心神一乱,笔下的线条歪了,那光立刻就熄了。他稳下心,那光又亮起来。这尺子,好像真能感应到他炁的平稳与否。
到了晚上,重头戏来了。打坐。
今夜没月亮,外头黑得跟泼了墨似的。屋里就一盏小台灯,光线昏黄,勉强照亮屁股底下这方寸之地。李司辰盘腿坐着,量天尺横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慢慢找那“抱元守一”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睡着的当口,膝头上的量天尺,毫无征兆地,轻轻嗡鸣了一声!很低沉,像是从极深的水底传上来。
紧接着,尺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星宿图案,其中一个点,猛地亮起一丝极微弱的紫光!跟昨晚那一下似的,但好像更清晰了点。
几乎同时,他左眼眼球像是被那紫光引动了,毫无征兆地一阵尖锐的酸疼!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差点从蒲团上蹦起来。
但就在这酸疼的刺激下,他眼前猛地一花!
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感觉攫住了他!不是用眼睛“看”,而是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变成了眼睛,脑子里“嗡”地一声,猛地“看”见了自己!
不是镜子里那个,是一团人形的、稀薄驳杂的、乱糟糟旋转着的“气”!
这团“气”就在他天灵盖下方尺把高的地方滴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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