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大齐猛将梁峥(一)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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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影,冲!”
梁峥猛地转向,马槊横扫出去。三个匈奴兵应声落马,他借着冲力俯身,左手抓住一个骑士的脚腕,硬生生将人从马上拽下来。那人的弯刀划过他的护肩,火星溅在雪地上。
当梁峥的马槊刺穿那镶玉弯刀的主人时,他突然认出对方靴筒上绣的狼头 —— 王二麻子说过,那是匈奴左贤王的标记。
厮杀持续到黄昏,雪地里的血冻成了暗红色。梁峥靠在墨影身上喘气,甲胄上的冰碴随着呼吸簌簌掉落。魏虎拄着枪走过来,战袍下摆已经被血浸透。
“小子,看见没?” 老将指着关外堆积的尸山,“这就是你爹当年守的地方。”
梁峥望着夕阳下泛着冷光的雁门关,突然觉得怀里的铁牌烫得惊人。墨影用头蹭着他的胳膊,马鼻里喷出的热气在他手背上凝成水珠。
清点战果时,梁峥缴获的左贤王令牌被送到中军帐。魏虎当着所有将官的面,把自己的虎头令牌扔给他:“从今天起,你就是铁骑营的什长。”
当晚,梁峥把两块令牌并排放在帐内。月光透过帐篷缝隙照进来,铁牌上的锈迹在阴影里像游动的蛇。他想起母亲站在破窑前的样子,突然很想知道,此刻家乡的雪是不是也下得这么大。
春风刚吹绿雁门关的草坡,朝廷的信使就到了。
梁峥站在魏虎身后,看着那黄门太监尖着嗓子宣读圣旨。绢帛上的字他认不全,但 “回京领赏” 四个字听得真切。
“将军,这怕是鸿门宴。” 梁峥低声说。最近总有些风言风语,说魏虎在北境拥兵自重,连粮草都敢克扣。
魏虎捻着胡须笑:“老夫戎马四十年,还怕了几个文官?” 他转身拍梁峥的肩膀,“你带着铁骑营继续守关,我去去就回。”
梁峥望着信使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山道,心里像塞了团乱麻。墨影突然焦躁地刨着蹄子,它很少这样不安。
半个月后,消息传回来 —— 魏虎刚进城门就被拿下,罪名是私通匈奴。
梁峥把自己关在帐里,对着那两块令牌坐了三天。老兵们在帐外议论纷纷,有人说要闯京城救人,有人说该赶紧投降朝廷。
第四天清晨,梁峥走出帐篷时,眼睛里布满血丝。“备马,” 他翻身上墨影,“跟我去趟斥候营。”
斥候营的赵瞎子是魏虎的旧部,瞎了只眼却能在夜里视物。听完梁峥的来意,老头摸出个油布包:“将军早料到有这一天,让我把这个给你。”
包里是幅地图,标注着条隐秘的山道,终点是京城外的废弃粮仓。旁边压着张字条,魏虎遒劲的笔迹写着:“若我不归,速带弟兄们南下,找镇南王。”
当天夜里,梁峥集合铁骑营。三百弟兄站在校场上,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愿意跟我走的,” 梁峥举起虎头令牌,“现在就拔营。想留下的,我绝不强求。”
回应他的是整齐的拔刀声。队正老周啐了口唾沫:“将军待咱们不薄,他儿子就是咱们的头!” 墨影突然长嘶,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他们沿着魏虎标注的山道南下,避开了三波朝廷派来的 “接管” 队伍。梁峥白天睡觉,夜里行军,胡子长得能遮住半张脸。路过一处山泉时,他看见水里自己的倒影,差点认不出那个眼窝深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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