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大齐猛将梁峥(一) (2/4)
子嵌进掌心。当他第三次被甩下来时,看见魏虎正抱着胳膊冷笑。
那天夜里,梁峥裹着草席躺在马厩。墨影的鼻息喷在他颈窝,带着草料的腥气。他摸着马脖颈处狰狞的旧伤,突然想起母亲总在他发烧时,用同样的力度抚摸他的额头。
第二天清晨,当魏虎带着亲卫来查看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 梁峥正趴在墨影背上打盹,黑马温顺地甩着尾巴,蹄子边堆着新割的苜蓿。
铁骑营的日子比荒原的冬天还冷。老兵们总在夜里偷他的干粮,操练时故意把他挤落马下。梁峥从不吭声,只是在每次挥刀时都比别人多劈十下,练骑术时总比太阳先出营。
有次演练冲阵,队正故意把他的马槊换成断柄的。梁峥眼看要撞上木栅栏,突然翻身抱住墨影的脖子。黑马通灵般前蹄腾空,硬生生在栅栏前刹住,两人在惯性里滚作一团。
“废物!” 队正的鞭子抽过来时,梁峥突然攥住鞭梢。他的手比去年粗了三倍,虎口磨出的茧子像层硬壳。“有种咱们真刀真枪比划。”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校场瞬间安静。
那天的比试没人敢当裁判。梁峥用的还是那把砍柴刀,队正舞着正规军配备的环首刀。当梁峥的刀架在对方脖子上时,他看见魏虎站在观礼台上点头,手里转着个青铜令牌。
三个月后,梁峥领到了自己的甲胄。玄铁打造的护心镜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左额新添的疤痕像条暗红的蜈蚣。墨影也换上了新鞍鞯,银饰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出征前夜,魏虎把他叫到帐中。“知道为什么让你进铁骑营吗?” 老将倒了两碗酒,“你娘托人捎信到营里,说你爹当年就是我的亲兵。”
梁峥捏着酒碗的手指突然收紧,陶土碗在掌心裂开细纹。“他……”
“你爹是好兵,” 魏虎仰头饮尽,酒液顺着花白的胡须往下淌,“守雁门关时,为了护我被三支箭射穿了胸膛。”
帐外传来刁斗声,梁峥望着跳动的烛火,突然明白母亲塞给他铁牌时,眼神里藏着的不光是牵挂。
雁门关的雪,比梁峥记忆里任何时候都大。
他伏在墨影背上,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铁骑营的三百弟兄呈楔形排布,玄色披风上落的雪已经厚得能攥成团。
“记住了,等会儿听我号角行事。” 魏虎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他的虎头枪斜指地面,枪缨上的红绸结了层冰壳。
梁峥舔了舔冻裂的嘴唇,目光越过城墙垛口。关外的雪原上,黑压压的匈奴骑兵像潮水般涌来,他们的皮帽上插着鹰羽,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放箭!”
城楼上的梆子声刚落,箭雨就织成道黑网。匈奴人前仆后继地冲上来,云梯撞在城砖上发出闷响,像巨兽在磨牙。
魏虎突然举起长枪:“铁骑营,随我杀!”
吊桥轰然放下的瞬间,梁峥感觉墨影的肌肉在颤抖。他伏低身子,马槊平端胸前,冷风灌进甲胄缝隙,冻得肋骨生疼。
两军相接的刹那,梁峥听见骨头碎裂的脆响。他的马槊刺穿第一个匈奴兵的胸膛时,对方的血溅在他脸上,滚烫得像要把冻疮都烫化。墨影长嘶着人立,前蹄踏碎了另一个骑士的头颅。
“左翼!” 魏虎的怒吼撕破战团。梁峥转头时,正看见十几个匈奴骑兵绕到侧面,为首那人的弯刀上镶着绿松石 —— 和去年在破窑外见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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