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七杀破军·麦城星落 (2/5)
人,那个眼里燃着妒火的男人。
“终于动手了。”诸葛亮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光。窗外的风卷着桂花香吹进来,吹得《出师表》的草稿翻了一页,最后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格外刺眼。
青田的书房里,刘伯温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血月。他摸了心口,那里还在疼,但他不在乎——他听见了关羽的头疼声,看见了诸葛亮皱起的眉头,那比任何良药都管用。他抓起案头的玉印,把“诚意伯”的铭文按在血泊里,印出个鲜红的印子:“朱元璋,你防我?诸葛亮,你笑我?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知道,我刘基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谋士。”
血月慢慢沉下去,乌云遮住了星星。刘伯温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混着窗外的风声,像条受伤的狼在嚎叫。案上的罗盘还指着西方,针尖上沾着他的血,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
荆州的江风从来都是带着苇叶清香的,可寅时的风裹着股说不出的腥气,像浸了血的棉絮,往人鼻子里钻。周仓握着青龙偃月刀的刀柄,指节泛着青白——刀身比往常沉了三成,贴在掌心的地方烫得慌,像揣了块刚从灶里扒出来的炭。
“将军,这风不对。”他凑到关羽身边,看见自家将军的绿锦战袍沾了层细灰——那灰不是城墙上的土,是从砖缝里渗出来的,黑得发蓝,像被踩碎的萤火虫。关羽皱着眉把《春秋》翻了一页,书页边缘卷着角,沾了点他早上喝的茶——茶是新泡的碧螺春,可入口比黄连还苦,他吐在城墙上,那茶渍瞬间变成深褐色,像滴干了的血。
“不过是天热罢了。”关羽把书合上,指节敲了敲城墙。青砖发出空洞的响,像有人在墙里面敲一面破鼓。不远处的关平跑过来,战袍下摆沾着泥:“父亲,南门外的井水变浑了,士兵们喝了直吐,说水里有股铁锈味。”
关羽站起身,手扶着城垛往下看。长江的水翻着白浪,往常跳得最欢的江豚不见了,只有几尾死鱼浮在水面,肚皮翻得惨白。风突然大了,卷着砖缝里的黑气往他脸上扑,他眯起丹凤眼,看见黑气里藏着些细碎的光。
“周仓,带五十个士兵去南门外打井。”关羽把刀往地上一戳,刀身插进青砖半寸,“告诉他们,谁敢乱传谣言,军法从事。”周仓应了一声,刚要走,又回头:“将军,您昨天说的邪风……”“休要多言!”关羽喝住他,指节攥得发白——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像有人用针在扎,可他不能露怯,荆州是蜀汉的门户,他关羽的地盘,岂能被一股风吓住?
成都的夜露打湿了诸葛亮的青衫。他站在观星台上,羽扇指着西方的星子——荆州星本来是团暖黄的光,现在裹着层黑气,像被墨浸了的棉花。姜维举着灯过来,灯光晃过诸葛亮的脸,看见他眉心拧成个“川”字:“丞相,荆州星的黑气……更浓了。”
诸葛亮没说话,伸手摸了摸羽扇上的翡翠珠串。昨天还莹润的珠子,今天却泛着灰,他从袖中掏出个青铜卦盘,卦针转得飞快,最后停在“坎”位——坎为水,主险,卦象下还压着道血线,是刘伯温早上咬破指尖画的。“是七杀破军阵。”诸葛亮轻声说,羽扇敲了敲卦盘,“煞气入了地脉,断了荆州的水脉。”
姜维倒抽口冷气:“谁这么大胆,敢逆改天机?”诸葛亮抬头,看见天上的银河突然歪了一点——像有人用手拨了拨。“是那个青田的术士。”他说,指尖划过卦盘上的血线,“他用自己的阳寿换了这阵,就是要断关羽的后路。”姜维攥紧腰间的剑:“要不要派快马去荆州报信?”诸葛亮摇了摇头,羽扇上的珠子突然掉了一颗,滚进草丛里——翡翠珠串是黄月英给他的,说是能挡煞,现在掉了一颗,说明煞气已经破了第一层防御。
“信已经在路上了。”诸葛亮望着西方,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可煞气入脉,不是一封信能解的。”他弯腰捡起珠子,指尖蹭到珠子上的灰,那灰沾在手上,像块洗不掉的黑斑——是刘伯温的煞气,顺着天机感应传过来的。
青田的书房里,刘伯温靠在椅子上,嘴角还沾着血。周氏端着药进来,他挥手打翻,药碗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在他的青布道袍上:“出去!别烦我!”周氏抹着眼泪退出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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