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4/7)
殿中,陵容盈盈下拜,动作优雅,声音轻柔如丝:“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
皇后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陵容身上,缓声道:“起来吧,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陵容起身,微微垂首,轻声说道:“臣妾听闻皇上近日苏醒,实乃天大的喜讯,这全仰赖皇后娘娘您的悉心照料。臣妾特来向娘娘道贺。自皇上昏迷,太后恩准臣妾协理六宫,臣妾自知资历尚浅,全凭太后与娘娘的信任,方敢担此重任。如今皇上渐愈,臣妾惶恐,唯愿将这协理之权尽早归还娘娘,也好让娘娘继续执掌后宫,母仪天下。”
言罢,陵容抬眼,悄悄瞥了一眼皇后,目光中似有敬畏,又似暗藏探寻。为了显得更谦卑,她手指轻轻捻着衣角,微微颤抖,仿佛在这威严的皇后跟前紧张得不知所措。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未达眼底:“妹妹言重了,协理六宫本就辛苦,妹妹这些日子劳心劳力,也是为了后宫安稳,本宫岂会不知。只是如今皇上虽醒,身子尚虚,本宫还需在养心殿多费心思,这后宫诸事,一时半会儿怕也难以周全顾及,妹妹且先帮衬着,也是一样的。”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抬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凤袍上的褶皱,看似随意,实则在暗暗观察陵容的反应。
陵容心中一动,脸上却依旧一副惶恐之态:“娘娘如此宽宏大量,臣妾感激不尽。可臣妾终究怕有负娘娘所托,万一有所差池,臣妾万死莫赎。”
说话间,陵容佯装不经意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殿堂内的陈设。她瞧见墙上挂着的一副绣品,绣的是凤凰于飞,针法细腻精湛,心中暗忖这必是皇后亲手所绣,以彰显其地位。
再看一旁桌上摆着的茶点,精致摆盘,却无人动过,想必皇后忧心皇上,连饮食都没了心思。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些细节收入眼底,试图从中揣摩皇后的心境与当下处境。
皇后见状,心中暗自揣测陵容的来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妹妹不必过谦,有什么难处,只管与本宫说便是。你且放心,只要用心办事,后宫姐妹自然看在眼里。”
陵容再次屈膝行礼:“多谢娘娘教诲,臣妾定当铭记于心。那臣妾便先告退了,不打扰娘娘歇息。”
“去吧。”皇后微微摆手,待陵容离去,目光中才露出几分深思之色,喃喃自语道:“这陵容,今日前来,怕不止是表忠心这么简单……”
陵容走出长春宫,春日的微风拂过脸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此番试探,虽未从皇后口中探出虚实,但她深知后宫争斗如履薄冰,一步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绪,又向着慈宁宫走去。
慈宁宫,庄严肃穆,仿若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静静俯瞰着后宫的风云变幻。
宫门前的石狮,威风凛凛,守护着这一方威严之地。陵容踏入慈宁宫,只觉一股庄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她定了定神,稳步前行。
殿内,太后正坐在凤榻之上,身着深紫色绣金团寿纹袍服,满头银丝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仅点缀一支羊脂玉簪,面容虽老,眼神却犀利如鹰,仿佛能洞悉一切人心。太后身旁的老嬷嬷,手持拂尘,静静地站着,眼神冷峻,扫视着周围一切动静。
“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寿安康。”陵容跪地行礼,声音恭敬而谦卑。
太后微微睁开双眸,目光落在陵容身上,缓声道:“起来吧,宸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陵容起身,向前几步,再次屈膝行礼:“太后,如今皇上已然苏醒,这后宫也该恢复往日秩序。臣妾承蒙太后厚爱,在皇上昏迷期间协理六宫,可臣妾自知德薄能鲜,如今皇上渐愈,恳请太后收回臣妾的协理之权,让皇后娘娘能全心执掌后宫,以保后宫安宁。”
太后凝视着陵容,片刻后,轻笑一声:“你倒是懂事。不过,这协理六宫可不是儿戏,你也办了些时日,哀家瞧着,倒也还稳妥。如今皇上虽说醒了,身子还需调养,皇后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得分身照顾皇上,这后宫诸多琐事,你当真就撂下不管了?”
太后说着,轻轻拿起榻边的茶盏,揭开盖子,轻轻吹了吹,茶香袅袅升腾,她却并未急着饮用,目光始终锁在陵容身上。
陵容心中一凛,忙垂首道:“太后谬赞,臣妾不过是依着太后和皇后的吩咐行事,不敢有半分差池。只是臣妾怕越俎代庖,惹来姐妹们的非议,再者,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有她主持后宫,臣妾才能安心。”
陵容说话时,眼角余光瞥见太后榻前的脚踏上绣着的金色牡丹,那牡丹绣工繁复华丽,彰显着皇家尊贵,她愈发谨慎措辞,不敢有丝毫僭越。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哼,你这丫头,心思倒也细密。哀家且问你,这协理六宫的时日里,可曾遇到什么难处?又或是,动过什么别的心思?”
陵容闻言,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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