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孑然一身 (2/4)
> 林雨山松了口气。
她上楼,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开灯。
自己没来得及收拾的鞋子正静静地躺在床脚边,一切都跟上午出门前一样,屋子里的陈设仿佛在告诉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今天是周六,往常这个时间室友们都不会回来睡。可以后,她就不能确定了。
林雨山收拾衣服和洗漱用品去澡堂洗了个澡,将今天自己一身的疲惫洗去。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好九点半,夜晚的风很凉,她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早早地上了床。
今天她格外怕黑,关了宿舍的吸顶灯之后又打开了自己床上的小夜灯。
林雨山将被子的四个角牢牢地掖在自己身体下面,一个缝隙也不留。她将Airpods塞进耳朵里开始播放英语听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要么练听力要么睡觉。
心里的恐惧随着外面呜咽的风声一起溜进窗户缝隙,钻进心里。
林雨山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摸索,从小桌板上拿过来一面镜子。她眯着眼睛,借着小夜灯微弱的光观察自己脖颈的皮肤。
她摸了摸,接近下巴的地方有一小团紫红色的血点,是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
还好,基本没留什么印子,还好。
白天在饭店被高原掐着脖子的窒息感与无助感犹在。林雨山将镜子放回原位后翻了个身,将侧脸陷进枕头里。
不知不觉间脸颊发热,鼻子也开始堵塞。
泪水冲破眼眶的承载量,顺着鼻梁流到另一只眼睛里,最终汇合,浸湿枕头。
呼吸道火辣辣的,鼻子被堵住,泪水糊满了上半张脸。她嘴唇微张,以确保自己还能呼吸。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时原本都不是孤独的。可为什么现在,偏偏就只有自己像个无根浮萍似的活着呢?
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
徐孟洲呢?徐孟洲又是她的什么人?
套用父亲教给自己的逻辑,徐孟洲归根结底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他会老,大概率还会比自己先死。
况且,她非常清楚,自己和徐孟洲根本算不上什么“一家人”。
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以家为单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
只有自己,像一只悲伤的单细胞草履虫。
林雨山忽然想起林惟贤。那个对自己严厉有余,慈爱不足的父亲。
林父林母二人都是独生子女。他们的双亲很早就都去世了,所以林雨山自出生起就没有祖父母辈。
母亲因为一场车祸在她三岁的时候去世。那时候她对于死亡几乎没有概念,关于母亲的记忆也很模糊。直到后来稍微长大一点了,林雨山偶尔会在卧室里看到父亲拿着母亲的遗像喃喃自语。
父亲粗糙的手抚摸着相框中温柔美丽的女人照片,喃喃道:“跟你说啊,我想开了。你走得这么早,也许对雨山是另一种仁慈。”
那个时候,林雨山还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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