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选择留下面对的勇气 (2/4)
这些时,他的手很稳。把自己所有的信息都交出去,等于把生杀大权完全让渡。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表达诚意的方式——不逃避,不躲藏,接受一切后果。
“我知道这些话毫无意义,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对不起对您造成的伤害,对不起辜负了您的信任,对不起玷污了您的家。我不求您的原谅,那太奢侈。我只希望您能知道,我会承担一切责任,无论法律给予什么样的惩罚。”
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字迹算不上好看,但工整清晰,没有一个字涂改。这不是情书,不是辩解书,这是一份认罪书。
“在您醒来之前,我会离开。但我不会逃走。我会回到我的住处,等您的决定。如果您选择不报警,我保证从今往后绝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昨晚的事。如果您选择报警,我会如实向警方陈述一切,绝不抵赖。”
“再次致上我最深的歉意。我是个罪人,不配得到任何宽恕。”
“罗梓
即日”
信写完了。短短三百余字,却像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放下笔,怔怔地看着纸上那些黑色的字迹,它们像一条条锁链,将他牢牢捆缚在罪人的刑柱上。
但这还不够。
道歉信太轻了。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昨夜那般沉重的伤害上,毫无分量。
罗梓撑着书桌站起身,双腿因为久坐而发麻。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晨光已经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更多,客厅里的轮廓愈发清晰。那些空酒瓶、倾倒的酒杯、凌乱的沙发……都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荒唐。
他应该做点什么。在她醒来之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一盏微弱的灯,在漆黑的悔恨之海中亮起。是的,他不能只是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他至少……至少应该让这个混乱的现场看起来不那么不堪,至少应该让她醒来时,不用第一时间面对这一片狼藉。
行动。用具体的行动,而不是空洞的文字。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
先是客厅。他小心翼翼地收拾散落的酒瓶——三个红酒瓶,一个威士忌,还有一个打翻的醒酒器。酒液已经在地毯和茶几上干涸,留下深色的污渍。他从厨房找来干净的抹布和水桶,接来温水,跪在地毯上,一点一点擦拭那些污迹。昂贵的羊毛地毯吸水性强,污渍很难彻底清除,但他尽力了,反复擦拭,直到颜色变淡。
然后是茶几。他用湿布擦去酒渍和指纹,将歪倒的酒杯一个个摆正,收进厨房水槽。烟灰缸里的烟蒂倒进垃圾桶,桌面擦得光亮如新。
做完这些,他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虽然不可能完全恢复原状——有些痕迹已经渗入织物,无法抹去——但至少看起来不再像犯罪现场,而更像一场放纵派对后的残局。
接着,他走向卧室门口。
手放在门把上时,他再次感到一阵剧烈的战栗。进去吗?面对那张床,那片刺目的证据,那个还在沉睡的女人?
必须进去。那封信必须放在她能看到的地方,但不能太近,以免她醒来受惊。而且……而且床单。那片暗红,他不能留下那样的东西让她独自面对。
他轻轻拧开门把手。卧室里光线昏暗,窗帘拉得很严实,只有边缘透进一丝微光。韩晓还在熟睡,呼吸均匀,侧卧的身影在羽绒被下起伏。她睡得很沉,酒精和疲惫让她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罗梓屏住呼吸,像潜入深海般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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