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里的未拆信 (6/10)
/>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喉咙发紧,“让我恨了五年的‘仇人’,原来一直在暗处保护我们?”
顾承砚低头盯着铁盒底部的齿轮,上面刻着 “唐建明 顾明修”:“我也恨过,恨他每天深夜对着举报信发呆,恨他说起钟楼时眼里的光。直到看见你手腕的烫伤 —— 和他卷宗里记载的 1998 年火灾细节一模一样。”
我猛地抬头,想起爸爸临终前手臂上的烧伤疤痕,想起顾明修袖口偶尔露出的同款印记。顾承砚继续说:“那场火灾不是意外,是有人想销毁举报信的证据。叔叔为了抢出钟楼设计图被烧伤,我爸冲进去救他……”
铁盒最底层的照片让我 breath 一滞:年轻的顾明修背着爸爸冲出火场,两人怀里抱着个铁盒 —— 和我们手中的时光胶囊一模一样。爸爸的白衬衫上全是血迹,手里还攥着半张图纸,边缘焦黑。
“我妈说,” 顾承砚的声音轻下来,“叔叔被抬上救护车时,手里还攥着给你买的钢笔,笔尖断了,血染红了笔帽上的‘建明’二字。我爸把那截笔尖藏在怀表里,去年转学时交给了我。”
我摸出自己的英雄牌钢笔,裂痕处缠着顾承砚用铁丝编的钟摆。原来他修复的不只是钢笔,更是父辈用鲜血和沉默守护的情谊。想起妈妈每次经过钟楼时,都会驻足很久,原来她早就知道,顾明修不是仇人,是替爸爸扛下风雨的兄弟。
“我妈也知道这些吧?” 我问。
顾承砚点头:“阿姨当年在医院见过我爸,知道他替叔叔扛了处分。所以她才会收下匿名红包,才会让你每周三去钟楼 —— 那是他们当年一起修钟的固定时间。”
雨声渐渐小了,我蹲在树洞里,把时光胶囊里的东西重新归位。入党申请书、举报信草稿、道歉纸条,还有两枚刻着名字的齿轮,像拼图一样,拼出了父辈的十年光阴。铁盒底部刻着行小字:“致星空中的双摆钟,愿齿轮与钢笔永远共振。”
“你爸爸和我爸爸,” 顾承砚忽然说,“他们把未完成的双摆钟设计图藏在了这里。等我们修好钟楼的机械钟,就能看见他们用 1999 年狮子座流星雨轨迹写的乐谱 —— 那是给我们的礼物。”
我抬头望向钟楼,雨幕中的它像个沉默的老者,机械钟的指针停在 10:15。忽然想起爸爸临终前说的:“钟摆不会停,真相总会来。” 原来真相不是仇恨,是两个家庭用岁月和牺牲写成的长诗。
“该回去了。” 顾承砚站起身,把铁盒揣进怀里,顺手替我挡住头顶滴落的雨水,“明天带你去看监控录像,当年删除举报信第三页的人,不是我爸。”
深夜的钟楼在雨后格外安静,我站在机械室门口,看顾承砚调试双摆钟。他的修表工具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每个动作都像在和时光对话。摸了摸后颈的纹身,忽然发现顾承砚手腕内侧的印记,和我的位置、形状分毫不差。
“你手腕的纹身,是顾叔叔纹的吗?” 我问。
他转身,淡青色的钟摆印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16 岁生日时,我爸说这是钟楼给守护者的印记,和叔叔给你纹的一样。他说,等我们相遇,两个钟摆就会重新开始转动。”
我看着双摆钟的齿轮,忽然明白,这些年的误解像场暴雨,冲刷过后,留下的是父辈用友情和担当织成的网。就像双摆钟的两个钟摆,看似各自摆动,实则共享同一根轴,在时光里永远同频共振。
窗外,老梧桐树的叶子还在滴水,时光胶囊的铁盒放在机械台上,映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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