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 赳赳老秦——！！！ (2/3)

几艘尚算完好船舱中走出的紫垣遗民，相互搀扶着踏上启明港坚实的地面。

    人群的核心，是那些仅存的、身披破碎玄甲的紫垣老卒。

    一位断臂老兵，须发皆白，脸上深刻的皱纹沟壑如同星峡的风蚀岩，他佝偻着背，布满血污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颤抖着仅存的手，猛地拔出腰间断折大半、只剩一小截戟尖的断戟！

    戟尖残留着干涸的敌人污血，闪烁着冰冷的杀伐之气。

    “砰！”

    一声沉闷的敲击，不是砸在土地，而是重重砸在自己破碎的胸甲之上！

    火星四溅！

    紧接着，一个、十个、百个……

    所有尚能动作的老卒，无论是挂着破刀的，还是只剩残柄的，亦或是赤手空拳的，都不约而同地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

    狠狠地以拳、以肘、以一切能发出声响的部位，重重擂击在自己残破的战甲之上！

    “砰！砰！砰！砰！砰！……”

    声音由最初的零星，迅速汇聚成一片低沉、压抑、却如同大地深处滚雷般蕴含磅礴力量的连绵节奏！

    这节奏仿佛敲击在每一个遗民的心头，敲击在启明港这方刚获新生的土地上！

    数十万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经历了无尽磨难的紫垣遗族，望着那高耸入云、遍布裂痕与血污的玄龙舰。

    望着那舰首猎猎飘扬、即便黯淡依旧不屈燃烧的玄鸟帝旗，望着旗杆旁那道几乎与舰桥融为一体的、染血的孤独背影……

    没有恸哭，没有欢呼。

    只有一种源自血脉深处、如同星核般沉重炙热的东西，被老卒的擂甲声彻底点燃！

    数十万头颅，重重垂下！

    数十万膝盖，深深跪入这片刚刚重获生机、混杂着青草气息与晶尘芬芳的土地！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弥漫，唯有擂甲声如远古战鼓持续回荡。

    下一刻——

    “赳——赳——老——秦——！！！”

    一个苍老、嘶哑、却带着斩断星河的决绝声音，从那断臂老卒的口中猛然爆出！

    如同投入滚油的冰水！

    “共——赴——国——殇——！！！”

    “赳赳老秦——！！！”

    “共赴国殇——！！！”

    “赳赳老秦——！！！”

    “共赴国殇——！！！”

    ……

    压抑到极致的沉默被瞬间撕裂！

    数十万人的喉咙仿佛被同一个意志所掌控！

    千万种声线交织在一起，老人悲怆的喑哑、妇孺恐惧后爆发的尖利、壮年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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