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6/7)
饰自己的惊讶,抑或是幸灾乐祸。然后,朱厚照将床榻上的空位留给三位花魁,自己坐到原来的位子上,准备看一场春戏。
晴雨叹了口气,结合以往对朱厚照的了解,她想了又想,觉得他更需要的不是一场滑稽的戏码,而是由里及外、毫无杂质的情谊。当然,这份情谊如海市蜃楼一般虚无缥缈。但如果朱厚照想要,晴雨总是能逼自己,一表衷肠。
于是,在高压之下,她心生一计,忙和衣起身,跪坐在朱厚照脚边,眼泪汪汪地对他说道:“公子的恩德,妾身无以为报,只愿在此好天良夜,为公子献上一曲,聊以解忧。”
朱厚照啜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你唱吧。”
晴雨凄凄切切地唱道:“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愿得复来世,化作厚时雨。铁马踏塞川,老死两不离。”唱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差点连自己都感动了。反观朱厚照,也是一副泪眼婆娑、欲说还休的样子,一把拉起晴雨,和她抱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完全不介意她没有避他名字的讳。搞得房间内的其余三人,还以为是夫妻吵架,索性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淅淅索索地聊起了私己话,一点也不把他俩放在眼里。
子夜,晴雨心情忐忑地写好密函,再将密函放置在信鸽脚上绑着的竹筒里,静悄悄打开窗户,趁着巡逻的侍卫看不见,放出了信鸽。当然,这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将发生在朱厚照周围的事情一一汇报给王琼罢了。而真正令她心潮起伏不定的原因,确是谁都不能透露的一个计划……
厨房中,晴雨在卖力地揉着面粉,然后将两盘肉糜混在一起,裹入面饼中,放在火上烤。
牛首山上,极目远眺,四周还是冬末里一副光秃秃的景色。保护朱厚照安全的侍卫统统站在远处往下漫延的台阶上,唯有他和晴雨两人站在观景台上,沉浸于周遭的山林中,仿佛与世隔绝。
不一会儿,一名侍卫拿着提盒走来,将提盒交到晴雨手上。晴雨对朱厚照道:“陛下现在是否用午膳?”
朱厚照小声道:“这是我让你做的东西吗?”
晴雨打开提盒,拿起其中一个烤饼交到朱厚照手边,道:“只有陛下一人吃的是猪肉馅的。”
朱厚照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烤饼,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晴雨也从提盒中拿了另一个韭菜馅的烤饼,和朱厚照一起一边吃一边观赏周围的山色。
待他们吃好后,朱厚照突然问道:“晴雨,你觉得我和王阳明那种人比,谁更了不起?”
虽然当时王守仁还没有正式提出心学,但龙场悟道的事迹已经广为流传。
晴雨不假思索地装作万分诚恳的样子说道:“当然是陛下更了不起。”
朱厚照似乎觉得这个答案有些敷衍,一副不甚满意的样子说道:“我指的不是功绩……”也许他接下去还要说“也不是经历、背景……”
晴雨还没等他完全说完,便急不可耐地回复道:“晴雨之所以下这样的结论,是以为,陛下比王阳明想得更远、更透彻,也更明白何所为,何所不为,不是为了恭维陛下。”当然,她说这些就是在拍他的马屁,因为在这段关键的时期内,她绝对不可以再失宠。
朱厚照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面对晴雨,对她微微地会心一笑,就仿佛是与暌违已久的故友重逢那般,既怅惘又喜悦。
转眼已经到了秋天,朱厚照再一次身着戎装,骑在战马上,英姿勃发地从木芙蓉盛开的花丛边款款而过,进入了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的校场。
他的对面,蓬头垢面的朱宸濠被放出,许泰在后面赶着他道:“快逃啊!等着被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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