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罗森的刁难与兰草的韧性 (2/3)
”
罗森掐灭烟头,往地上碾了碾:“行,有你的。决赛那天我倒要看看,观众是为你的‘真实’鼓掌,还是为我的‘爆点’买单。”他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沈砚放在角落的兰草盆栽,花盆摔在地上,泥土撒了一地,兰草却还倔强地立着,根须紧紧抓着最后一点土。
沈砚慌忙去扶,手指被碎瓷片划破了也没察觉。夏听听看着那株兰草,突然想起秦老说的“兰草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或许他们的戏就像这兰草,没有华丽的包装,却有扎在土里的根。
决赛前三天,团队终于剪完了成片。夏听听把最后一版样片放进放映机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片场的老槐树下,张姐搬来了折叠椅,阿Ken支起了临时银幕,秦老和沈砚坐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从青峰山带来的兰草茶。
银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画面从老槐树的影子开始,渐渐过渡到青峰山的雾,谢安的手指敲在书案上,三短两长的节奏里,藏着只有懂的人才听得见的心跳。谢玄在兰草坡练剑,剑风卷起的花瓣落在谢安的书页上,像历史递来的信。最后的镜头里,谢安站在兰草坡上,远处的炊烟和千年前的东山重叠,他什么都没说,但观众能看见他袖口下攥紧的手,看见他眼里映出的兰草花海。
片尾字幕升起时,张姐的抽泣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阿Ken擦了擦眼镜,秦老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沈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银幕上姑姑的名字,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
夏听听靠在老槐树上,看着银幕上滚动的字幕——“编剧:夏听听”。这个来自原世界的名字,此刻和陆明远、沈曼青、秦老、沈砚的名字并排在一起,像一串被时光串联的珍珠。她突然想起刚穿来时,那个在会议室里紧张得发抖的自己,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异世界的片场里,为一个千年前的古人,为一群素未谋面的追梦人,如此认真地流泪。
“明天去组委会交片。”她深吸一口气,兰草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钻进鼻腔,“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已经把故事讲完了。”
深夜的片场,阿Ken突然喊大家看摄像机——内存卡里多了个新文件,是段没经过剪辑的花絮:陆明远举着摄像机,沈曼青站在兰草坡上,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如果有人看到这个,记得告诉我们,谢安的故事,你们看懂了吗?”
画面的最后,陆明远的声音带着笑意:“别找我们,我们在拍下一个故事呢。”
夏听听把这段花絮剪进了片尾彩蛋。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就像青峰山的兰草,今年谢了,明年还会再开;就像那些被遗忘的故事,只要有人记得,就永远活着。
决赛当天,罗森的《烽火绝恋》果然安排在黄金时段,场场爆满。而《淝水之战》被分到了午夜场,开场前半小时,影院里还空荡荡的。张姐数着手里的票根,眼圈红了:“早知道……”
“来了!”沈砚突然指着入口。只见一群背着书包的学生涌了进来,为首的女孩举着本《世说新语》:“我们是历史社的,听说这部片里有谢安的真实细节!”接着,更多的人走进来——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父母,甚至还有几个穿着汉服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从网上打印的“谢安生平”。
电影开场后,夏听听站在后排的阴影里,看着观众的反应:有人为谢玄的少年意气鼓掌,有人在谢安藏捷报时偷偷抹眼泪,最后一个镜头亮起时,全场的寂静比任何掌声都更动人。
散场时,那个历史社的女孩拦住夏听听:“导演,您拍的谢安,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却更像个‘人’了。”她手里的《世说新语》翻开着,某页的空白处,有人用铅笔描了朵小小的兰草。
颁奖礼那天,夏听听带着团队坐在最后一排。罗森的《烽火绝恋》果然拿了“最佳人气奖”,他上台领奖时,特意朝夏听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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