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获至宝黄霸易姓赵 忘前世晓颖改适郞 (6/7)
一回新郎,她该是我的人了。我那苦命的舅父,四处厮杀,一意侵夺李唐江山,怎不辜负了美景佳人?常言道宁教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日事发,死也好道值了。”大凡人的第一念是好的,一旦转个念头,就要做出没天理的事来。那林岩哪管好歹,便扯个谎言道:“你是名唤九娘,原名孟九娘,我是林岩,你的夫君。昨日迎娶你,路遇劫匪,你我一路逃奔,你摔了一跤,想是摔坏了头。”晓颖道:“嗯,那你我的家却在何处?”林岩擦鼻涕,掉眼泪,虚情假意道:“哪里有家?盗贼蜂起,家园都被土匪兵痞强占,家人也死绝了。我们找个好地方,重新过活建新家罢!”长吁短叹,假意难过。去牵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手,拉她起来,又把神龟盾拴在腰间,相携而行。
行不到半日,林岩见那路旁有所荒废的宅子,又依山傍水,田畦广袤,暗喜道:“这里落脚却好。”一笑道:“便是再走百里,也无人烟。倒不如就在此间安居乐业,逍遥过活。”晓颖道:“妾身不懂得生计,全凭林郞裁处则个。”两个进了院子,复至屋内,那锅灶碗盆,桌椅板凳,床铺被褥家伙什一应俱全。两个俨然真个夫妻,同心协力把个屋内屋外洒扫整理的焕然一新。林岩听那禽言,晓那兽语,早知数里外死了一只鹿,满心欢喜道:“今晚吃饭有着落了。”提剑赶去,打散来争食的,背着就走。那鸟雀聒噪,骂他夺人口食,道:“林岩林岩,你吃肉我吃肠,肠子挂在枣树上。”林岩道:“不教你们白忙,肠子挂在树上,任你们啄食。下回有好事记得作成我。”那鸟雀欢喜尾随来家,林岩果不食言,砍斫、料理好了鹿肉,将肠子皮毛挂在院里树枝之上,鸟雀叽叽喳喳哄抢啄食。一头打水,寻柴觅火,锅里煮了鹿肉,晓颖问道:“树上鸟雀吵闹什么?”林岩道:“他们说娘子美丽哩。”晓颖欢愉道:“你真会说谎话。”林岩暗吃一惊,莫不决撒了,颤声道:“你说什么?”晓颖道:“我说你胡编鬼话,说什么鸟雀道我美,你怎能听出他们说话?”林岩吁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到放下来,笑道:“我真个知道哩。”晓颖道:“骗人。”林岩道:“我慢慢跟你细说,这还有段奇遇哩。”一璧厢吃了饭,晓颖收拾碗碟桌面。林岩心痒难搔,笑指夜幕,道:“夜深了九娘,明日收拾罢!”就来搂抱寻欢。晓颖忘乎所以,视作亲夫,哪里推辞?正是:林岩本是纨绔子,窃玉偷香手段高。喜的是她忘记前生,爱的是她天使容貌。这一个醒眼看醉人,温言软语搂蛮腰。那一个蛾眉微带蹙,心慌意乱神颠倒。这一个不是柳下惠,眼馋她魔鬼身材,怎肯轻饶?那一个原是天上仙,没张智思凡下界,肇始有报。
不题一夜鱼水合欢,成就夫妻。却说规辛、峙龙一晚不见了林岩,晓颖两个踪影,甚是怪异,觑面尴尬。宋威震怒,把那牢头狱卒,守城将兵尽数捉来,拷问是哪个放走了人犯,真是个个叫冤,人人喊苦。苦毒用刑,也打死了几个,就是一无所获。规辛道:“这不是他们私放,乃是鬼神所为。我跟三师弟去找找来。”两个半云半雾,以汝州为中,向南朝北,望东至西,径过千里远近搜寻,也找了几日。这日见那正西上一对男女,坐在屋前谈情说爱,聊天打趣,似乎是他两个。规辛按低云头,仔细一看,气的叫道:“这两个男女却走在这里,逍遥自在,害得你我好找。”峙龙道:“我下去捉他们。”规辛挥手道:“且慢,你看他两情意缠绵,如胶似漆,莫不是做了甚麽苟且?”峙龙道:“是了!是了!那孟晓颖忘了之前记忆,莫非教那林岩拐了在此,做出没下梢事体来。”规辛道:“他们哪有那等手段,悄无声息逃出森罗戒备,固若金汤的汝州,必有鬼神帮衬。既然她已经忘了前生,倒不如就教他们在此快活。”峙龙道:“恁么便宜他们?”规辛道:“那孟晓颖虽然忘了记忆,仙术尚在,动起手来也费手脚。倒不如教他们自家窝里斗,黄巢晓得林岩乱伦玷污他的婆娘,怎肯干休?不费你我动刀兵,管教他们自掘坟墓。也可免得将她镇压塔中,授人以柄!”峙龙道:“这便叫自作自受。”说话间,渐行渐远,再不管他。
回到汝州,规辛、峙龙说起其事。宋威笑道:“当真如此,饶过他们也罢,教那人们看看黄巢家门多么肮脏不堪。”二人点头颔首,似有所思。宋威道:“我们还是起兵去追黄巢罢!”规辛道:“黄巢不足为虑,只是未曾找着那个孩子,我心难安。”宋威道:“区区一个乳臭未干小儿,能掀得起什么滔天大浪,直教两位道长这般懊恼。想他多日断饭,恐怕早不在人间了罢!”规辛道:“但愿如此罢。不过,宋将军且不要忙于追击黄巢,容我们兄弟前去干事,然后再来相见,约会攻打。”宋威道:“这是为何?”规辛道:“仙师曾言黑龙火凤之事,当日那条黑龙暗助黄巢,我们须是前去找着那条黑龙,探他是敌是友,方好下手剿除黄巢。”却不敢言明黑龙火凤,当主天下的话。二道就此起身,驾云而去。倏忽,那风穴大王乘着冰雪融化,春回大地,率领群妖前来兴师问罪。汝州城头上却换了旗帜,笑道:“迟来一步也,那黄巢覆灭了。”径至帅府按下云头。唬的宋威出来礼拜。风穴大王道:“规辛道兄何在?”宋威道:“前脚刚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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