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人魈 (1/3)
羽飞显然是被斗笠人追了很久,真气消耗过度,无暇他顾,只怕一分神就会被抓住破绽,恰在此时,同样被打斗声吵醒的竹七和子初从屋中走出,站在屋顶下。
竹七睡眼惺忪道:“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吵?夜漓,你站在屋顶上干嘛?”
夜漓穿着贴身白衣,在黑夜中格外显眼,羽飞和那个斗笠怪人则都穿着一身黑,乍一看,还以为夜漓梦游,一个人在那儿拳打脚踢呢。
“闭嘴,快滚进去!”夜漓焦急地吼了一声。
斗笠人仿若杀神降世,见着什么杀什么,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竹七和子初战力弱,立时冲向他们。
可怜竹七和子初刚惊醒,还有些迷迷瞪瞪的,连危险靠近都没有发现,不过竹七到底是蛇妖,转瞬间便敏锐地感觉到了异样,但是来不及了,斗笠人身法奇快,剑锋已逼到二人面前。
就在这时,一道无形胜有形的剑气冲出,生生将斗笠人逼退。
鹤青飞掠而出,挡在竹七和子初面前,夜漓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及时出手。
而羽飞一摆脱斗笠人的纠缠,立时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夜漓还没来阻拦,只“诶”了一声,他的身影便已没入夜色中,寻不见了,只好嘟囔了一嘴“真没义气”,从屋顶上跳下来,与鹤青分立斗笠人两侧,严防他也逃走。
夜漓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中魂器,步步紧逼。
这把名为由鳞的魂器十分奇特,会随夜漓的心意变化成不同的形态,时而可作匕首,时而能化袖箭。
魂器常与前世的姻缘际会有关,也不知这匕首和袖箭与夜漓有何渊源,她并不擅长近身战,先时只觉得鸡肋,用得不多,近来倒觉称手不少。
斗笠人反手将剑立在身后,另一只手食指中指竖起,贴着脸,举到面中,好似站着打坐。
高手过招都知道先发制人的道理,但有时候谋定而后动反而更占优势,鹤青、夜漓和斗笠人都立于原地,都在等待一个出手的好时机。
那边,子初吓得浑身哆嗦,连站都站不稳,夜漓示意竹七把子初带回去。
一句话的功夫,斗笠人就抓住机会发难,重剑生风,直朝夜漓砍来,夜漓抬手以由鳞相抵,锋刃碰撞出火花,鹤青立刻前来解围,斗笠人双手握柄,一劈一划,几乎是以蛮力就将二人打退,他们都有伤在身,出招十分小心,就怕冒进反落了下风。
夜漓亦不敢懈怠,猩红的魂力如电流一般在她身上闪烁,却是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只能勉强能防身,甩出去的魂鞭也只在空中凝结了片刻,便迅速消散了。
她见帮不到鹤青,便想偷袭,等欺近身却发现她的匕首根本砍不动斗笠人,旋即转变攻势,击出一掌,斗笠人被击退半步,身子抖了抖,停滞半刻,夜漓趁机与其拉开距离,心中大骇。
方才她离得近,无意间瞥了斗笠人一眼,吃了一惊,只见他眼眶凹陷,原本应该是眼球的位置只剩两个空洞,皮肤全烂了,如同剥落的墙面一般,斑斑驳驳挂在脸上,仿佛是棺材里的千年老尸,身上的肉都风干了,只有一层皮贴在骨头上。
鹤青再次来到夜漓身边,见她神色不对,浑身剑气一燃,面色凝重,令人胆寒,斗笠人见与他二人斗了许久未能得胜,似乎也不愿恋战,跃上房顶,跳入后院竹林之中,消失了。
等他们追出去,却哪里还能找得到斗笠人的身影。
竹七和子初害怕得紧,见夜漓与鹤青外出,不敢独留别院,也跟了出来。
斗笠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墙外竹林茂盛,他愣是一片树叶子也没掀动。
“这...究竟是人是鬼啊?”竹七的声音都颤抖了。
“鬼?!”子初一听,拉着鹤青的衣袖直往他身后躲:“可,可,可是他,他有手有脚,还有影子,怎么会是...会是鬼呢?”
鹤青见夜漓低头沉思,轻声问道:“刚刚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夜漓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望向月亮道:“人魈。”
“人魈?”
“嗯,”夜漓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东西就是人魈。”
竹七连忙问:“人魈是什么?”
“非人非鬼,半人半鬼,”夜漓答:“那东西虽然看着狰狞,但是肉身建在,虽然灵识很可能被什么东西操纵了,不过魂魄还完好得保存在身体里,所以并不是鬼,但也不能称之为人。”
她继续解释道:“人中道德沦丧,大奸大恶之徒,称之为魈,人们觉得这些‘东西’虽然还保有人的外表,但早就和魔鬼无异了。要练成人魈可不容易,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天谴,让人活着腐烂,亲身感受那种,皮肉变质、风干、剥落的痛苦,就这样还不死的,便会化成人魈,非是祸国殃民,穷凶极恶,丧尽天良到一种程度,还真遭不了这种天诛地灭的惩罚,”夜漓不解叹息:“人魈这种东西我可有好几百年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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