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起 (2/6)
注定会是这个结果。”他喃喃自语,语气陡然转厉,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深沉的悲哀,“姬元就是个废物,又怎能护得住你。你我有约,可你却先我而去了,十八年,整整等了十八年,呵呵,呵呵,还真是天公弄人!”
怪人那声饱含悲愤的怒斥,如惊雷般在山中炸响,字里行间翻涌的怒火与哀恸,像是积压了千年的火山骤然喷发。姬炎被这股磅礴的情绪裹挟着,只觉心口沉甸甸的发闷,眼前仿佛蒙了一层厚重的雾霭,比置身于深山老林的瘴气之中还要茫然。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襟,眼神里的困惑如同涨潮的江水,几乎要溢出来——这前辈口中的怨愤究竟从何而来?为何对父亲如此鄙夷,又对娘亲有着那样复杂的情愫?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交织,却找不到半点头绪,当真如坠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这份困惑如藤蔓般缠得姬炎心头发紧,终究按捺不住,他微微抬眸,目光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恳切,小心翼翼地躬身问道:“敢问前辈,您……您可是娘亲生前好友?”话音落下时,他甚至屏住了呼吸,掌心沁出细密的冷汗,既渴望从这神秘怪人口中窥见过往的蛛丝马迹,又隐隐怕听到什么难以承受的答案。
然而怪人并未直接回应,那双深邃的眼眸骤然一冷,如寒潭凝冰,直刺姬炎,陡然转了话锋:“小子,你怎会持有那疯女人的手书?”
姬炎不敢有半分隐瞒,喉头滚动了一下,将连日来的惊险遭遇和盘托出:“此前小子遭族中之人围杀已是必死之局,千钧一发之际,多亏灵姐姐相救,这才让小子侥幸留得性命。也是灵姐姐让小子来这江南小院,寻求前辈相助,救回身陷囹圄的父亲。”说着说着,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将这些日子积压的惊惧与疲惫,都随着这番话一同卸下。
“呵。”怪人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刺骨的嘲讽,他冷笑一声,低声自语:“这疯女人的心肠,依旧这般歹毒。明着救你于水火,暗里却将你推往更凶险的境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辈子都改不了玩弄人心的劣根!”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满是对灵凤玉深入骨髓的厌恶与鄙夷。
姬炎心中猛地一震,捕捉到“玩弄人心”四字,更是疑窦丛生,却不敢多问,只是再度躬身,姿态放得愈发谦卑,语气恭敬到了极致:“晚辈斗胆,敢问前辈高姓大名?”他垂着眼帘,能清晰地感受到怪人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气息。
“老夫姓葬名天。”怪人双手环抱于胸,身形愈发挺拔如松,那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周边山石都似微微颤动,姬炎只觉耳膜嗡嗡作响,心口像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下。
新的疑云像密不透风的蛛网般缠上姬炎的心头:灵凤玉姐姐那般温婉清雅,宛如月下仙子,为何被这位葬前辈说成疯女人?这些话语背后究竟藏着什么隐情?
姬炎偷偷抬眼瞥了向葬天紧绷的侧脸,暗自思忖:这位前辈性情古怪,喜怒无常,方才那股威压已让人胆寒,若是触怒了他,指定不会有好事。
姬炎当即躬身行礼,姿态愈发恭谨:“葬天前辈,您既是这江南小院的主人,小子此番而来,就是想请您出手相助!”说罢,他深深垂首,眼神中满是恳切。
葬天缓缓抬起头,眼神渐渐变得悠远,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追忆。他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老子从不助人为乐,更不收徒,至于这江南小院,乃是与故人之所。”
姬炎听着这番话,只觉鼻头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强忍着哽咽,再度躬身,语气带着悲戚:“家父姬元如今身陷酆都城项家牢笼,生死未卜;家中小妈,弟弟与妹妹,皆惨死于家族奸人之手,此等血海深仇,若不能得报,小子枉为人子!灵姐姐说,这世上唯有前辈能助我一臂之力,还请看在娘亲的面上,收下小子,定不忘大恩!”话未说完,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少给老夫来这套哭哭啼啼的把戏!”葬天猛地皱眉,语气瞬间变得不耐烦,“更别提你那个废物爹,一听就让老子火大!”他顿了顿,脸色稍缓,慢吞吞地说道:“不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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