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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雪夜对峙 (1/2)

      汴京府衙后堂,亥时末(深夜十点)

    炭火盆里的银丝炭烧得噼啪响,映得堂内人影幢幢。苏轼坐在案前,貂裘被雪水浸透,贴在背上凉得刺骨。他面前摆着那枚铜铃铛——拇指大小,青铜质地,铃身刻的“坡”字歪歪扭扭,是他三年前在黄州时,用烧红的铁簪给小坡烙的。

    “苏学士,”府尹李孝忠的声音像浸了冰的棉絮,软而冷,“这铃铛是书童小坡的吧?他今晚在哪?”

    苏轼的指尖摩挲着铃铛上的刻痕,指节泛白:“小坡下午说去相国寺给老夫人祈福,至今未归。”

    话音刚落,堂外传来脚步声。程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洛党弟子。他的道袍依旧整洁,只是领口沾了一片雪,像落在青瓦上的霜。他径直走到案前,目光扫过铃铛,又落在苏轼脸上——那眼神锐利如刀,却带着一种理学家特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傲慢。

    “苏学士,”程颐开口,声音像冰棱撞在石阶上,“你可知司马相公旧邸的焦尸是谁?”

    苏轼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是谁?”

    “是吏部主事赵谦。”程颐的语气没有起伏,“他三天前刚递了奏折,弹劾你‘以词乱政,讥讽新法’——哦,对了,他还曾在樊楼调戏过你的侍妾,王朝云。”

    苏轼的心脏猛地一缩。赵谦?那个满脸堆笑、却总在暗处盯着他的小人?他想起三个月前,赵谦在樊楼借着酒意拉扯王朝云的衣袖,被他摔了个狗吃屎——当时赵谦放话:“苏学士,你等着!”

    “所以,”程颐向前一步,雪水从他的道袍下摆滴在地上,“你有动机:私怨加党争。证据呢?你今晚无人作证,焦尸胸口有你的词页,还有你书童的铃铛——苏学士,你还要狡辩吗?”

    苏轼猛地拍案而起,貂裘上的雪沫溅了一地:“程正叔!你少血口喷人!我苏轼光明磊落,岂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程颐却不生气,只是微微摇头:“光明磊落?苏学士,你在杭州写‘水光潋滟情方好’,是光明磊落;你反对司马相公复旧法太急,也是光明磊落——但你可知,你的‘光明磊落’,在这汴京的权力场里,就是刺向自己的刀?”

    他的声音突然放低,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语调:“你以为洛党与你为敌,是因为‘蜀洛之争’?错了。是因为你挡了路——挡了旧党‘肃清新法余孽’的路,也挡了新党‘卷土重来’的路。赵谦的死,不过是个引子,有人想借你的手,把旧党彻底搅乱。”

    苏轼愣住了。他看着程颐的眼睛——那双总是充满敌意的眼睛里,此刻竟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寒潭里的碎冰。他突然意识到,程颐虽然迂腐,却并非完全的恶人——至少,他没有直接把他往死里踩。

    这时,堂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王朝云走了进来,身上披着苏轼的另一件貂裘,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她的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着背,走到苏轼身边,将食盒放在案上:“先生,吃点东西吧。”

    程颐的目光落在王朝云身上,眉头微皱。他向来不喜欢苏轼身边有这样“艳俗”的女子——尤其是王朝云还能背出苏轼的词,甚至能和他讨论“人生如逆旅”的意境。在程颐看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而王朝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理”的挑战。

    “王姑娘,”程颐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你今晚在哪?”

    王朝云抬起头,眼神平静却坚定:“我在苏府给先生缝补貂裘,府里的丫鬟都能作证。”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赵谦……他调戏我的事,先生已经教训过他了,我不会记恨到要杀人的地步。”

    程颐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他转身看向李孝忠:“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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