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生死一念间.祸起旋踵时.有因害世子.世子变疯癫 (4/7)
正炙烤着鱼肉,只见一对老年夫妇相向,忽听有脚步声响,齐齐抬头,只见一位英俊少年走来,脸上诧异,不由便询问他是何人?还好,这老者说的是中土官话,傅传书自然不能以实相告,便说谎说他乘海船不意遭遇飓风,船体破裂,被海水冲到此岛,只是不知此岛是什么名子。老妇人刚要说话,却被老者使个眼色拦了回去,因为他见这傅传书言语之间不尽不实,让人不可相信,所以他不让老妇插嘴。傅传书见人家不愿以实相告,也不相强,于是目光四下打量,只见石屋空空如也,只有简陋的石桌,其余便简单之极,似乎屋中有股生人味道,似乎熟稔,可是掺杂着鱼肉的腥味,一时也辨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只是头脑之中有种无形的意念。
只是此时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地叫了起来。老妇终是不忍,便问他是不是饿了。傅传书点点头。老妇见这英俊少年便心生好感,她眼中泪水骨碌碌转动,终于啪啪啪地落地。傅传书见她如此情形心中着实诧异,不明所以,心想:她为何落水,我只说我肚饿也不至于让她伤心如此吧?老者见状,忙用衣袖抆去老妇眼角的伤心泪水,说道:“水生已去多年,你不要再想念他了,人死终究不能复生,你又何必心心念念,执着不放呢?”老妇啜泣道:“他本来可以不死了,偏偏万恶的狗官兵丧尽天良,残害无辜百姓,让咱们的水生含冤而去,阿长你说天理公道何在?岂难道他这样白白就死了?我不甘心!有生之年我也杀了那多铎狗贼,为我含冤莫白的孩儿讨回公道,否则岂能苟活人世?”老者道:“现下不是有了机会……”忽觉有生人在旁,不宜多说,便住口不言。
傅传书心中一凛,心想:原来又是摄政王犯下的罪恶?当年他力主对反清复明人士高压手段,凡敢诗词语句中对清廷不敬者,有忤逆不贤者,含沙射影者均拘捕入狱,扣以反叛乱党格杀勿论,一时之间,天下噤声,民间似乎再无人提及前明之事,嘉定和扬州和广州当年惨案被抹煞殆尽,让今人及后人不知有这些人间惨案,只要归顺清廷便是极好的,一时天下有些文人便自风花雪夜,不提故国往事,真正是反认他乡为故乡!当然这些事都是师父当世之时在昆仑派时讲给大家听的,要门下弟子不忘故国之仇,夷人之恨,莫忘亡国之恨,身为阶下囚,终是不得自由,处处受限,满洲人可以任意所为,别人便不可以,只因这天下是人家——爱新觉罗氏的,谁教人家掌控天下,你身为小民只有顺从,哪有反抗的理由?而今可好,这傅传书忘了初心,忘了师父更是父亲的敦敦教导,反而投身于清廷,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效力于多铎,忘了这多铎曾杀戮多少无辜之人?他只是为了个人的诉求,而置昆仑派于何地?他终究是不管,为了目地,他是不择手段,罔顾什么大道坦坦,天道好还?世间利欲熏心的人莫不如此,不知礼仪廉耻,忠孝仁义为何物,只知道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其它也就不管了,声名又何足惜哉?
这妇人又自打量傅传书。傅传书觉得好奇,便问她他有什么奇怪之处么?老妇人收住伤心的泪水,喃喃道:“公子和我那死去的孩儿很像,所以我便不停地打量。”傅传书这时才明白为何这老妇人一直打量自己的原因所在?老妇人又道:“我那孩儿如果健在的话,此时便如你一般大了,只是……”老者见老妇人似乎还要说下去,便有些不耐烦,说道:“老婆子你说些陈年旧事干嘛?”老妇人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便不言语。空气之中有些尴尬。忽地里间传来声响,有人咳嗽,只是有些嘶哑。傅传书听在心中,不由一震——只因这声音太熟悉不过了——是世子多福安的声音,此时想也不想,冲进里屋,只见坚硬的地上躺着世子多福安,只见他神情不属,眼神焕散,似乎被人控制——似乎便是那心魔大法——故老相传中土昔年有一对年轻伉俪,人称天龙地凤,都是人中龙凤,相貌自不待言,后来加入反清复明团体,有年之间忽地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以后若干年后便为人所忘——岂难道眼前这苍苍垂老的二人便是当年天龙地凤,只是容颜已沧桑,不复昔日之绝世风彩,岁月是把无情刀,岁岁风霜催人老!傅传书想也不想,将他扶起,以右掌抵他背后命门穴,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无上内力逼走他体内的邪气,丹田正气回导,心清气明。多福安的懵懵懂懂中醒来,眼见这对老年夫妇,大声叫道:“妖人害我!”老者道:“你们是一路的,很好,很好。老夫看你长得极像那多铎,本来想加以质问,不料这位少侠寻来,看来天意如此!”他似乎有无尽的心事,说不完的凄惨事,道不尽的英雄泪,走不完的人生路,杀不完的恶人头!傅传书见他此时目光中再无仁慈,透着无尽的悲哀,悲哀之中又透着无尽的悲怆,那双眼晴似乎洞穿这无情的世道——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这是何等的绝望和悲凉?
多福安见这老者出言不逊,透着对清廷的敌视,而且言下之意更是透着对阿玛的蔑视,他直斥其名,这是多福安尤为生气之处,心想:你也不想想,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只过凡夫俗子,那来的勇气与朝廷一争上下?可真自不量力,自寻死路来着,只是自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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