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隐世:春秋之变 (3/7)
逸尘的手腕:“三... 足乌…… 在琅琊台……“ 最后一个 “台“ 字散在风里,枯瘦的手臂重重砸在枕边残破的《墨子》竹简上,惊扰了蜷缩在简策间、沉睡中的飞蛾,它们振翅而起,慌乱飞舞。 逸尘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落在父亲紧闭的眼睑上,他颤抖着双手,费力抱起老人逐渐冷却的身躯,鼻尖萦绕着对方衣襟里淡淡的墨香与刺鼻的血腥味。枕边那卷《墨子・天志》早已残破,竹简写着 “顺天意者,兼相爱,交相利“ 的地方被朱砂圈了又圈,而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青铜匕首,此刻正躺在草席缝隙里,刀柄上的饕餮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那纹路竟与巨盘边缘的符文有着相似的棱角。 更漏声在远处响过三声,逸尘用父亲的青布衫裹好遗体,将《墨子》竹简和青铜匕首塞进祖传的桐木匣。当他背起竹篓踏出门时,茅屋顶的积雪突然坍塌,露出梁木上用炭笔勾勒的星图 —— 正是巨盘现世那晚的北斗方位,而圆心直指东方的琅琊台。
陌路传闻 五日后的宋国陶丘,逸尘蜷缩在酒肆角落,粗布衫上的补丁,在风雪的侵袭下变得僵硬而冰冷,紧贴在他的身上。陶碗里的麦酒浑浊如泥浆,啃了一半的硬饼掉在案上,沾着木屑。他盯着手中祖父留下的青铜匕首,饕餮纹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竟与前日在郑国边境见过的巨石刻痕别无二致。 “听说了吗?郑国西市有个异人!“ 邻桌醉汉的酒碗磕在木桌上,溅出的酒液在粗糙的桌面汇成小洼,“浑身裹着明光铠,说话像钟磬相击,手里托着尺许长的青铜峡,能从里面取出活物!“ “休要胡言!“ 对面的商贾忙按住醉汉的手,眼角余光扫过四周,“我曾亲眼目睹那匣子开启,刹那间星芒闪烁,宛如星河倾泻,其中所藏绝非尘世之物——就在前日卫国,有人亲眼见他从匣中取出一卷半掩光华的竹简,其上文字竟自行游走,宛如活物!“ 逸尘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怀中的《墨子》竹简突然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共鸣着某种未知的力量。他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临终前那双颤抖的手,反复摩挲着竹简边缘,那里不知何时已被精细地镌刻上细小的星纹,与手中匕首上的饕餮纹遥相呼应,仿佛诉说着古老的秘密。更远处的桌角,几个墨家弟子正在低声啜泣,衣襟上别着的机关木鸢断了翅膀,正是从已成废墟的墨家机关城逃出的幸存者。 “还有更奇的!“ 醉汉突然压低声音,酒气喷在商贾脸上,“临淄传来消息,稷下学宫的藏书阁空了!所有竹简上的字都飞了,化成金蝶往北方去了,有学子看见金蝶聚成的云团里,隐隐能看见孔夫子讲经的影子……“ 瓷碗碎裂的声音惊起满室目光,逸尘慌忙捡起掉落的匕首,却发现饕餮纹上竟映着酒肆梁柱的倒影 —— 那倒影分明是巨盘现世时的星图。慌乱间,他掷下酒钱,风雪肆虐中紧握匕首,寒气自刃尖蔓延至掌心,直抵心间。左腕七星胎记如火灼,于袖口投映出一抹勺形暗影。
前路如晦 离开陶丘的第七日,逸尘在泰山南麓遇见暴雨。他躲在岩洞里,借着火折子的微光翻开《墨子》竹简,却发现原本空白的简背竟浮现出细小的墨字:“天垣开,圣哲隐,星使现,文明继“。这些字像活物般在竹片上蠕动,最终聚成北斗绕盘的图案,与祖父匕首、父亲临终所言的 “三足乌“ 暗合。 洞外惊雷炸响,映出悬崖边的巨大岩画 —— 三只展翅的神鸟环绕着青铜巨盘,正是传说中背负太阳的三足乌。逸尘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颤抖着摸出匕首,将饕餮纹对准岩画中心,竟见岩画表面泛起涟漪,露出其后的石匣。匣中躺着半盏青铜灯,灯座铸着周天星斗,灯芯处凝结的灯油竟呈北斗状。 当他触碰到青铜灯的瞬间,左腕胎记骤然亮起,七颗朱砂痣连成的光勺悬浮空中,与灯座星图完美重合。远处传来山崩般的轰鸣,云层中透出极北之地的青铜微光,仿佛巨盘在云层后发出召唤。逸尘将青铜灯小心收进竹篓,雨水顺着岩洞滴落,在地面汇成的水洼里,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渐渐与星图重叠,恍若天命加身。 风雪稍歇,少年背起行囊走向东方。他不知道,此刻的洛邑观星台上,姬昭正望着新浮现的星图出神 —— 代表 “星使“ 的北斗第七星突然明灭不定,而指向琅琊台的方位,正有一道微光破云而出。
破庙残烛 魏国边境的破庙檐角挂着半截铜铃,海风灌进殿门时发出锈蚀的轻响。逸尘的草鞋轻轻踏过砖缝间的青苔,一股腐木与海盐的混合气息悄然侵袭感官。褪色的幡旗在梁上晃荡,画着的云雷纹已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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