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庄主王屠的狞笑 (2/6)
,享受这声音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恐惧!这面以人骨为架、人皮为面的“九幽惊魂鼓”,是他最得意的收藏,也是他权威最狰狞的象征。每一次抚摸,每一次击打,都是对亡魂的鞭挞,更是对生者的酷刑。
“时辰,” 王屠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沙哑、粗糙,如同砂纸在生锈的铁皮上反复刮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清晰地传到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到了!”
两个如同铁塔般壮硕的卫士,穿着沉重的黑色皮甲,面无表情地拖着一个身影,从高台侧后方粗暴地推搡出来,像扔一袋破烂的谷物般,重重掼在高台中央。那是一个老人,瘦骨嶙峋,身上那件褴褛的粗麻短衫早已被污垢和干涸的血迹染成黑褐色,紧紧贴在嶙峋的骨架上。他的一条腿明显是断的,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仅靠另一条腿和卫士粗暴的拖拽才勉强站立。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和污痕,唯有一双眼睛,浑浊却尚未熄灭,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王屠,那里面燃烧的不是恐惧,而是刻骨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怨毒!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进行最恶毒的诅咒。
王屠浑浊的黄色眼珠微微转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台下这卑微如蝼蚁的老奴隶。那目光如同在打量一块案板上等待切割的腐肉,冰冷而漠然,甚至带着一丝……戏谑?他缓缓抬起手,那只刚刚抚过人皮鼓的手,指向台下的老人。
“李瘸子……” 王屠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响,在死寂的演武场上空盘旋,“你可知罪?”
那被称为李瘸子的老人猛地昂起头,脖颈上青筋暴突,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却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
“罪?王屠狗贼!我李三的罪,就是当年在断魂坡,没能一刀捅穿你的黑心烂肺!没能替我全家……替我那被你活活剥皮抽筋的兄弟……报仇雪恨!”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泪中锤炼出来的钢钉,带着滔天的恨意,狠狠钉向高台!这突如其来的控诉,如同平地惊雷,在死水般的奴隶群中,激起一片压抑到极致的骚动!无数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一丝缝隙,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竟有人……竟敢如此!
“大胆!” 王屠身边的护卫统领,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汉子,厉声怒喝,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凶光毕露。
王屠却缓缓地抬起手,制止了护卫的动作。他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唯有那双浑浊的黄眼珠里,那点冰冷的愉悦骤然放大,如同投入石子的死水潭,漾开一圈圈名为残忍的涟漪。他嘴角那抹僵硬的弧度,咧得更开了,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在惨白的日光下,闪烁着食肉动物般令人心悸的寒光。
“好……好得很!” 王屠的声音反而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黏腻感,像毒蛇滑过潮湿的苔藓,“骨头够硬!本庄主……就喜欢听硬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不再看那老人,浑浊的目光转向台下黑压压的奴隶群,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尖利,轰然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都抬起头来!都给本庄主……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清楚忤逆山庄的下场!九道山庄的铁律,就是用忤逆者的骨头,一寸寸,一尺尺,浇筑出来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个铁塔般的卫士如同接到了无声的指令,大步上前,动作粗暴而精准。一人猛地揪住李瘸子花白、稀疏的头发,强迫他扬起那张枯槁而充满恨意的脸;另一人则从腰间解下一个沉重的皮囊,“哗啦”一声抖开,里面赫然是一排大小不一、闪烁着冰冷乌光的铁钩!最大的那枚,钩身粗如儿臂,弯曲的钩尖锐利得能轻易刺穿牛皮!
卫士粗糙的大手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挑选最趁手的工具,一把就抓住了那枚最大的铁钩。冰冷的乌光,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精准地、带着一股令人头皮炸裂的蛮力,狠狠刺向李瘸子那瘦削、凸起的肩胛骨下方:琵琶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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