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议视 (1/2)

人类或许并不痴愚，可怕的是将思想蒙盖住的习惯。

距本纪第二场使全人类情绪紧张的惊吓剧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小草在狂风中败落后，只有依旧抓住土地者才能看到随之拨散来的一把把种子。

而种子的生根发芽本就需要时间，落在野地上的指望天来的灌溉，落在花园中的需要掘者的默视。

这便有一颗，它在被所有人注意到时，已破开无数风雨，长成了参天大树。

甚至它的荫蔽下多有人影汇聚，皆感念它曾为他们遮挡的一切。

…

现在它开花了。

正是今日，这颗星球上背负种群命运的人们再次聚到一起。

这处所在位于地底极深处，通常时候都是一片黑暗，而它每次被点亮都将造就数件影响人类命运的决议，这也正是它被建造的意义。

受邀者皆已列席，只见一处漆黑成浓墨，一处光洒遍地，还有一处像是笼在海渊里。

三个场景各显分明的围聚在一个圆盘周身，圆盘嵌入地面，只稍有让它显得圆滑的凸鼓。

深浓的魔素在聚散，正在这圆盘的正中里，它们的形态像雾，已经浓得看不出黑以外的颜色。

只有注意到丝缕破不开的边界后才发现它们被牢牢囿在一块剔透的晶面内，这晶面通明得仿佛不存在，只因为其上在流淌的金线才被暴露于肉眼。

围住这晶面的纹刻一圈又一圈，它们向外扩散，直至布满整个圆，纹刻是能量的通路，交织得繁复又神秘，不知被启用时，会发生何样有趣的事。

圆盘周围有一圈同材质的台段，台段和圆盘间有些微空隙，这提醒到圆盘是土地上的外来者，或许便意味着它能被移开？

虽然这场聚会还只开场不久，但相对以往，效率上而言已是不可思议的拖沓。

海渊里的人一直盯着光亮处，截然不同的三者面前都摆放着一张相同的方形长桌，桌面后是坐在椅子上的人，一名须发皆灰的驼背者，一位长发披肩的沉静女士，但只有漆黑中只看得见桌面，不见椅子，也不见人。

一个声音终于开口了，它是那样的苍老，亦又那么的悲哀：“我想我配得上一个回答。”

进程行起，一个男音出声应他，那声色相比十五年前稍显低沉与成熟，但依旧保有着少年感，话音来自漆黑中，而其中满是冷意：“祂说祂可以成为新的恒星。”

字句刚落，老人收回目光，舒出一口气：“还好，还好，那我就无后忧了…”

少年音的男人未理会他的情绪：“但祂不希望你那么做。”

一声嗤笑，老人转头对向黑暗，苍老的声音急促：“祂当然不希望，恐惧了，你知道吗，祂们恐惧了！”

然后急促变为焦急：“醒醒吧！数年前诞生了第七秘翁，我们不知道祂的本质，不知道祂对人类是否会怀有恶意，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少年的声音中冷意不曾消减：“不知道的东西需要去证明，而我们一直在推进，刀枪只是先置在盾甲之后。”

老人怒声嘲弄：“来不及了，你们自己想想从第几秘翁起，便再无一柱还进入你们天衡院的掌控之中，你们已经成了一个笑话，懂吗！笑话！”

少年冷意更甚：“你清楚并非不在掌控，祂们只是并未展露觉醒的迹象，我们并未停止对危害者的排查，但在这些行迹出现之前祂们也只是如你我这般的凡人，我们暂时还无法从一整片活跃的大海中一瞬分离出特定的一滴水，更何况那滴水与别的水并无不同。”

老人不理会：“一柱没有展露，柱柱没有展露吗？两处已经预警过几次了？让我告诉你们，自【人愿】之后，你们就变了；对秘翁造册的人类组织，宣称以人之力监管秘翁的人类组织…”

“天衡院，你们在秘翁面前收起了爪牙，就不知它是否已经完全陷进了软趴趴的肉里，我甚至怀疑你们还保有对秘翁作战的能力吗！？”

“祂是一个秘翁，你们就没想过这是祂的手段？”

老人继续讥笑：“承认吧，你们的天衡院已经败落了，没用了，无能无效了…！”

“现在的它只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聚集地。”

少年冷漠依旧，但听得出话音中有了一丝怒意：“或许吧，但你其实可以把嫉妒展露的更直白一点，你要清楚，没人比我二人更希望天衡院可以消失，解散。”

老人愤声驳斥：“嫉妒！？笑话…！”

不等老人喝骂，光里的女士今天第一次开口，她的声音很温暖，就如反射金色光粼的夏日小溪，但此刻小溪略微封冻：“止话，我们不是来争论这些的，你的想法我等皆知，但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将它埋住一辈子，它应该与你一起沉在坟墓里，而不是放到议视的桌面上，夏星有，你提交的预案需要充分甚至超出合理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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