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势执刑 (1/2)

隔离了外界动态的圣堂内。

一只小手正紧抱着或许意味着头部的木框求饶。

它借由两份权柄罕见的相连乘坐了一次消耗性单向滑梯自空宇坠于此地，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份毒打。

“别打了，别打了…”

慧曦手里正捏着红发老人此前摆放好的笔，当作棍子般不客气的用力往半空中的小框上敲去。

在莫名其妙的境况下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存在叫嚣着要自己成为仆人，他的脾气显然因此被点燃，要是能客气才奇怪了。

木框单目眼镜显得十分委屈，它只胆怯的缩成一团却并不躲闪，实在的捱了几下之后让慧曦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像自己在欺负什么可怜的小，呃，成年动物？

于是他这样想着干咳一声，慢慢地停手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你的来历和目的！”慧曦控制着语气，使自己显得恶狠狠地说。

眼镜显然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下之后才带着委屈说：“如你所见我是真知的化身，我是一个故事的结束，是其中所有线索串联出的结果，是某些存在存在的证明，我从交击的水花中诞生，却又是一块沉底的顽石，「摇篮里的真知灼见」，这是我的名字。”

慧曦显然被唬住，眼镜偷偷瞥了一眼眼前少年，接着说：

“我急切到此的目的正如我方才所言…”

“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

慧曦回神瞪眼：“嗯？”

眼镜连忙道：“主人！是的，主人！”

慧曦这才哼一声，终于察知这应是一件红发老人曾说过的‘神奇物品’，它们因不同或相同的原因诞生，有着各种各样神秘的用途，此前他还从未亲眼见过。

他对眼镜的话语不置可否，只听它说得很厉害，难免有一些好奇了，于是他问：“你能做到什么？”

眼镜听言骄傲，一下又直起了‘身子’。

“我能看到真相。”它说。

…

“是啊，恰时这个时代的王圣将要迎来一次诸因的果，我们便跃起向前。”

“是携手跃起向前。”

晴安刻意显出些不着调，女士一叹有些无奈。

“…你怎么好像从不似我这么劳心？”

漆黑中的晴安听言露出些笑意，思考着认真肃然地给出回答：“…我想是因为无论我们的成败，在最后的最后，守望火堆的人中都会有谁藏住小小的火星，或在指缝藏光的手中，或在一颗灼热的心里。”

“这是生而为人的幸运，我因此看到必胜的未来，所以无有压力。”

女士听言，细想后宽心一笑，感受到晴安与她一致的决心。

只要彼此齐心，他们便从无任何畏惧。

…

黑暗中有了铃响，晴安睁眼，又恢复为不苟言笑的指挥官，同时说出这段交谈中的最后一句话：“仪式已经准备好，我们将开始呼唤人愿。”

女士静默一息，而后一拂袖，沉静的声音将指令送出：“向人们宣扬，翡提亚自此…！”

“不信神。”

…

蓝袍人在无言中平息了各种心绪，他不再愤怒，恢复的理性却依旧判断了眼前罪者是为人。

于是他尝试过还是再也挥不下手，他并没有学习过应该杀死人。

星堂广场上此时没有处于开启的照明器具，这里唯一的人造光来自驻锚的飞艇，似是看到了蓝袍人的犹疑，有一个影子自这光中凝实，他踏步来到蓝袍人的身前，将一只手放上蓝袍人的肩膀，斗篷兜帽的影子中传出声音：“这是卷袭的大势，我来吧。”

蓝袍人还未反应，身后的飞艇中就传来了‘咔哒’的脚步声，伴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语气稍有夸张的男音：“收起你们那一套，秘海发起的，只由秘海解决。”

二人都回过头，注视到飞艇中走出一套全副武装的甲具，他与等待行刑的数套执着冷兵器的甲具不同，厚重的一体圆甲之上的一双肩头扛着一对巨大的炮火，用以形成平衡并有着不同功能的配重块件相连，使得腰部与腿足也宽出许多，一个小型方体能源背包安装在甲具的背部，而它两只手背延伸的小臂上还折叠着各一套比大臂还粗的枪械，实体弹药垂挎了甲具满身。

来者并未装着盔罩，现出一个淡蓝卷发男人的头。

“末席…”蓝袍人一愣，而后点头致意的同时喊出了来者的身份。

他是此前旗艇的操作者，也是秘海裁执的一员。

“未完全的文明无能自走，还需人来推行，既是冥顽不灵的同谋者，他们就已经注定要成为减轻些许阻力的燃料，这也是我们给予他们最后的荣幸。”

蓝袍人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他转身看向眼前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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