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父之死·纸灰上的第七根断指 (2/3)
三尺!”
——
凌晨三点,沈鸢冒雨冲进父亲生前工作的禁毒实验室旧址。那栋楼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列为危楼,铁门锈得发红,像一排排干涸的血痂。她用****挑开锁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仿佛打开的是一座巨大的棺材。
走廊尽头,是沈维山当年的办公室。门板上的铭牌还在,“首席研究员沈维山”七个铜字被岁月啃噬得只剩轮廓。沈鸢推门,手电光柱扫过,灰尘在光里旋转,像无数细小的灵魂。
她记得五岁那年,父亲曾把她抱在膝头,用钢笔在便签上画罂粟剖面图,告诉她:“记住,最毒的从来不是汁液,而是种子里的那一毫米胚芽。”说完,他撕下便签,反手贴在她背心,像给她打了一枚无形的疫苗。
沈鸢抬手摸向背脊,仿佛那页泛黄的便签仍在。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掀开破碎的皮革垫板——下面赫然出现一个巴掌大的铁皮盒子,被三圈退色的封条缠死。她掏出解剖刀,沿封条缝隙划开,盒盖弹起,一股陈年的苦味窜出,像父亲在黑暗里叹息。
盒子里,是一叠被火烧过又被人细心拼贴的纸灰,和一枚老式3.5寸软盘。纸灰最上面,隐约可见钢笔字迹:
“零号公式,若我亡,即入鸢女心脏。”
沈鸢指尖颤抖,仿佛那行字是滚烫的烙铁。她抓起软盘,却听身后“咔哒”一声轻响——子弹上膛。
“别动。”周野的声音比雨更冷,“把盒子慢慢放下。”
沈鸢没有回头,她甚至能想象周野此刻的站姿:左腿微弓,右手举枪,左手插在风衣口袋,像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击毙父亲后,面对大海练习了无数次的姿势。
“你杀他的时候,也是这么在背后喊他吗?”她轻声问。
周野沉默了一秒,那一秒里,沈鸢猛地转身,手电光柱直刺他瞳孔,同时掀翻铁皮盒,纸灰像一群受惊的灰蝶扑向周野。周野下意识抬臂遮挡,沈鸢趁隙滚向侧墙,按下藏在口袋里的遥控按钮——
“轰!”
她提前布在门外的微型震爆弹炸响,冲击波震碎走廊所有玻璃,周野被气浪掀翻,枪声走火,子弹擦着沈鸢耳廓飞过,击碎对面实验室的试剂柜,一股刺鼻的醚味瞬间弥漫。
沈鸢趁机冲向窗口,破窗而出,顺着外墙老旧空调架攀爬直下。周野追到窗边,对着黑夜连开三枪,却只听见雨声里一声遥远的闷哼。他咬牙,按下耳麦:“目标携带零号软盘,穿白色帽衫,向旧港方向逃窜,生死不论。”
——
沈鸢跌进楼下垃圾堆,左臂被铁架划开一条十厘米长的口子,血顺着指尖滴落,与雨水混成淡粉色。她咬牙撕下帽衫下摆扎紧止血,抱着软盘,一瘸一拐奔向马路。
路灯下,她突然停住——对面停着一辆无牌皮卡,车厢里摆着一只熟悉的保温箱,箱盖半开,白色雾气溢出,像一座微型坟茔。沈鸢喉咙发紧,她认出来,那是林骁昨晚在加密通话里提到的“礼物”。
她走近,箱内躺着第七根断指,切口呈完美的“Y”形,而在指根处,刻着一行微不可察的小字:
“林骁,右手小指,2025-03-29。”
沈鸢的世界瞬间静音,只有心跳在耳膜里疯狂擂鼓。她颤抖着伸手,却在指尖即将碰到断指时,箱底“嘀”的一声亮起红点——
GPS定位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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