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佛界弃徒·戒嗔的选择 (1/2)
禅堂深藏于佛界大殿西侧,是一间孤悬石台之上的八角木构建筑,四面无墙,仅以垂帘隔风。檐角悬挂铜铃,声如叹息,随气流低鸣。林辰独自踏入时,天光正从云隙洒落,照在中央蒲团上,映出一圈圈涟漪般的光影。那是心魔试炼的入口,唯有直面内心最深恐惧者,方可通行。
他摘下腕表,握在掌心,缓步走入光圈之中。
刹那间,世界沉寂。
幻象浮现:祖父坐在老宅书房的藤椅上,手中翻着那本被水浸过的考古笔记。他白发苍苍,眼神却锐利如刀。“辰儿,停下吧。”他说,“你已经走得太远。再往前,记忆会碎,亲情会断,连妈妈的脸都记不起来。”林辰怔住,指尖微颤:“你说什么?”“玉历不是救世器,是封印锁。”祖父合上笔记,声音低沉,“每触碰一次,就会抹去一段过往。你母亲为何画星纹?因为她怕忘了你小时候的模样。而你,若执意开启星渊之门,终将忘记她最后对你说的话。”
画面一转,母亲躺在病床上,瘦弱的手缓缓抬起,想摸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她嘴唇微动,声音极轻:“辰辰……别忘了我。”可下一瞬,她的面容开始模糊,五官如墨滴入水般散开,最终化作一片空白。
“不!”林辰嘶吼,攥紧腕表。青芒自指缝溢出,顺着经脉回涌至心口,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体内对抗遗忘之力。他知道这是试炼:不是外敌所设,而是佛界对‘守门人’资格的终极拷问。你是否愿意为使命,失去所有温柔?
“我愿意记得痛。”他低声说,“也愿意记得她。”他迈步向前,踏破光影。铜铃骤响,禅堂恢复寂静。他仍站在原地,额上冷汗涔涔,可掌心腕表温热如初,表针坚定向前,未有一刻倒转。
窗外阴影中,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是戒嗔——玄湮教内地位特殊的‘执律使’。他曾是佛门弟子,因质疑‘业报绝对论’被逐出寺院,后被梵音收编,成了潜伏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双面信徒。他代号‘阿凯’,真实身份无人知晓,连林辰也只在社区监控里见过他模糊的身影。此刻,他伏在屋檐暗处,手中握着一把短弩,箭头淬着‘冥蚀毒’——只需一击,就能让林辰陷入永久昏迷,彻底失忆。
命令来自梵音:“他在动摇。趁其心乱,取其信物。”
可戒嗔没有动手。
他看见林辰在幻象中挣扎,看见他紧握腕表的模样,看见他眼中那束不肯熄灭的光。那光像极了当年他跪在佛前,求师父救那个被村民活埋的疯妇时的眼神。那时他说:“她疯了伤人,可她也曾是母亲。”师父答:“业已成,不可赦。”他反问:“若业可赦,佛何在?”于是被逐出山门。
他缓缓放下了弩。
就在此刻,一束金红光芒自禅堂顶端射下,笼罩戒嗔全身。他浑身剧痛,皮肤表面浮现出赤色符文,如烙铁烫过——是“业火灼烧”,玄湮对叛徒的惩罚机制,以精神痛苦为刑,持续七日七夜,直至心智崩毁。
“你违令。”梵音的声音在虚空响起,冰冷如霜,“怜悯是软弱的开端。”
戒嗔咬牙撑住身体,冷汗滴落:“我不曾背叛。我只是……没向一个明知使命仍选择前行的人出手。”
“他不该存在。”梵音道,“守门人只会延缓终结,不会阻止它。你的情感,正在腐蚀你的信仰。”
“我的信仰从未改变。”戒嗔抬头,眼中竟有泪光,“我只是不再相信‘清除即净化’。你能用刀斩断恶念,却斩不断它背后的痛苦。林辰的母亲快死了还画星纹,周大夫替女儿挡刀,张奶奶给陌生人送粥。这些都不是计算,是选择。而我们,早已忘了怎么选择。”
话音未落,业火骤然加剧。他蜷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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