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编了个“祖传兵书”糊弄全城 (3/5)
阿木尔的马鞭抽在他脚边:“你倒是说说,蹲芦苇荡里半天,探到个屁?”
阿勒泰摸着袖中那张纸,喉咙发紧:“他们……教娃识字。”
“放屁!”阿木尔抽出腰刀,刀刃映着篝火泛着冷光,“你忘了你娘怎么死的?汉狗的字能吃还是能穿?”
阿勒泰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子。
靴底沾着雁门郡的土,混着草屑和碎纸片——纸片上的“妈 米 谷”被他用泥盖住了,可指尖一碰,还是能摸到凹凸的字迹。
“我没忘。”他轻声说,袖中那张纸被攥得更紧了。
傍晚的风卷着槐花香钻进了老院。
苏筱筱靠在壁画上整理碎书页,突然皱起了眉——墙面比往常烫,像有人在里面烧炭。
她试探着把掌心按上去,刺痛感突然炸开,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在墙上洇成了一个小红点。
“顾昭?”她轻声唤道,“你那边……”
壁画没有回应。
她盯着墙上的红点,后颈泛起了一层薄汗。
风掀起窗纱,吹得桌上的“顾氏祖训”哗啦作响,最后一页算术题被吹到了地上,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八万人,一人一碗粥,要多少米?”
窗外的槐叶沙沙作响,像谁在说悄悄话。
苏筱筱弯腰捡纸,指尖碰到地面的瞬间,又一阵灼痛从壁画传来,比之前更强烈,像有人在墙里攥住她的手,重重地捏了一把。
苏筱筱的指尖刚贴上壁画,掌心的刺痛便如沸水浇过。
她猛地缩回手,却见墙面上那点血渍正泛着异常的温热,像块被捂了许久的火炭。
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温度不对,昨日传递麻绳时,墙面最多是温凉的,此刻却烫得能烙红皮肤。
“顾昭?”她轻声唤,声音发颤。
回应她的是太阳穴突然炸开的闷痛。
眼前的老木柜、散落的书页都模糊起来,恍惚间有画面涌进脑海:芦苇荡里闪过匈奴皮靴的尖角,刚冒出绿芽的穄子田腾起一缕黑烟,还有顾昭单膝跪在城垛边,左手死死压着右肩的箭伤,指缝间渗出的血正顺着铠甲纹路往下淌。
“他瞒我箭伤恶化了!”苏筱筱踉跄着扶住桌沿,额角的冷汗滴在算术题页上,晕开一片墨痕。
她想起前日顾昭在信里只字未提箭伤,只说“新麻绳够加固半段城墙”;想起他递来的碎纸片上,字迹比往常更劲挺,像是刻意压着颤抖写的。
“笨蛋。”她咬着唇翻出铁皮盒,里面还剩半袋消炎药粉、两捆尼龙绳,和原本打算明日传的耐旱菜种。
指尖抚过菜种袋时顿了顿,又迅速抽回——城墙要是塌了,菜种再金贵也救不了人。
拆封的动作比往日快了三倍。
消炎药粉倒进粗布包时,她数了又数:“分三次传,每次二十克,刚够他敷三天。”尼龙绳被她剪成两米一段,用红绳扎成小捆,“赵五郎说城墙裂缝要缠三层,这些够补最危险的东墙。”最后摸出那盒舍不得用的云南白药,犹豫两秒,还是全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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