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62) (1/2)
“卫国,”二叔在门口喊道,他用黝黑粗糙的手擦了一下鼻涕,正在向他招手。
曾卫国站起身,看到二叔身后跟着个老头,老头躬着身差不多有九十度,用颤抖着大声嚷道:“你家兔子跑到我家地瓜地里,把地瓜都吃光了,你得给个说法!”
“是咱们邻居二大爷。”二叔在旁边解释道,“咱们家的兔子跑到他们家地里去了。”
“大爷,您别急,咱们去看看,损失我来补。”曾卫国带着歉意说道。
三人朝着山上走去。林子里传出布谷鸟的叫声。在林子外面开垦出来的空地上,种着地瓜的地笼中,有几只兔子在吃地瓜叶子。看到有人过来,蹦蹦跳跳逃进树林。
“你看看!你看看!”二大爷气哼哼地说,“地瓜都叫兔子霍霍了,还哪有收成?”
“大爷,您种地瓜一年能卖多少钱?”曾卫国问。
“怎么也要两千块钱。”
“这样吧,我一年补偿给您两千块钱。另外一个月送您一只卤兔。您看成吗?”
二大爷听后,脸色缓和了些,犹豫了一下说:“嗯……那好吧。”
回到家,二叔坐在竹椅子上,点上一支烟,抽了一根口,抱怨道:“顶多收八百斤地瓜,一块一斤也就八百块,两千块太多了,哪用得了这么多。
曾卫国还从冰柜里拿出一只卤兔,递给二叔,“二叔,咱和邻居得搞好关系,要是闹僵了,有人使坏,咱的损失更大。您给二大爷送过去。”
二叔接过卤兔,虽不太情愿,但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二叔带着邻居有福和小哇来了,“他们也是要补偿来的。”
有福长得高大健壮,赤脚穿的解放鞋露出了大脚趾,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我家林子里也有你家的兔子。补偿的事不能大小眼。”
小哇挠挠花白的头发说:“卫国,我家林子里也有你们家兔子。”
“行,就照二大爷的办法赔你们,”曾卫国爽快地说,“大家都是邻居,以后相互照应。”说着,他从厨房拿出两只卤兔递给他们,“你们拿去尝尝。”
有一天,二叔带来一个远亲,是爷爷的兄弟老婆的妹妹的孙子。看上去有些年纪了。
“卫国,能不能卖几只兔子给我?我也想养在林子里。”
“当然可以,你要多少?”曾卫国问。
“我……我先买两只试试,手上钱不太够。”远亲犹豫地说。
“两只太少了,要不你把羊卖了,多买几只,养兔子肯定能挣钱。”二叔劝道。
“这……不行吧。还指望羊卖钱过年呢。”
“这样吧。”曾卫国站起来说道,“你先抓一公三母回去,等赚了钱再付钱。四个月的,养两个月就能产崽。到时候你付一百块钱就行。”
“这样啊!哪太好了。”
小军用蛇皮袋装了四只兔子给远亲。远亲高兴地带着兔子回去了。
“哥,卖几只兔子给我爸妈吧。”中午吃饭时,小梅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说,“叫他们也养兔子。”
“自家的,抓几只送过去就行。”三婶笑着说,“说什么呢!”
夏日的黄昏,连着下了几天的雨,风雨过后,从北面沿着山涧吹来的清爽的风带走了往日的闷热,风吹着窗户外的樱花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对面山上的树林里,灰林鸮发出的哇——啊——呜——啊的像婴儿啼哭一样的叫声,在空旷宁静的山谷里回荡。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月亮下能看出山峦的轮廓和黑黝黝的树林的影子,从房子里面透出来的灯光白色光亮处,边边在房子前面摇着尾巴在曾卫国腿边揩油。
曾卫国在脚脖子、手上撒上风油精药水,打开手电筒,对刘雅琪说了声,“咱们走吧。”
顺着房子后面的小路向山上走去,周围一片漆黑,四声杜鹃用清脆的咕啊——咕啊——咕的叫声回应灰林鸮有点恐怖的呜哇——呜啊——的哀鸣,夹杂着夜鹰和鹧鸪的混合愁唱,简直叫人心生胆寒。
兔子的眼睛在月光的映射下,像鬼火一样在山坡和林地里四下乱窜,手电筒光柱下兔子灰白的尾巴一上一下地跳动,一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风带着腻人的花香和树叶腐败了的烂苹果味从林间飘过,有时候还能闻到腐烂的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难道有兔子或者动物死亡了?
一只兔子被黄鼠狼陷阱套住,不知道这么钻到套黄鼠狼的陷阱里面,诱饵是兔子肝脏用油炸过的,兔子难道想吃同类的内脏?
曾卫国小心地打开笼子门,把兔子放了出来,兔子撒腿就跑,转眼就不见了。
诱饵已经不见了,大概兔子吃掉了。
有人从后面拉住曾卫国的衣服,回头一看,发现刘雅琪扯住他衣服的下摆指了指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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