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倒酒一滴没洒 (1/4)
过了三天,京城就像煮开了的水一样热闹。大理寺外面,那青石台阶前全是人,密密麻麻的。老百姓们扶着老人、带着小孩都跑过来了,就为了能亲眼瞧一瞧那个破了“鬼轿案”的年轻评事。
到了中午,鼓一敲,宣判的声音就从大堂传出来了。温知悔啊,借着古礼的幌子,用毒香当杀人的凶器,三年里接连害死了四条人命,证据确凿得很,就等着秋后砍脑袋了!
这一下,人群就像炸了锅一样。有个老头儿拄着拐杖哭得特别伤心,说:“我那侄女就是死在花轿里的呀,原来不是什么老天爷惩罚,是有人心太狠了啊!”还有个妇女抱着孩子大声喊:“沈大人就是青天啊,简直是活菩萨!”那些小孩子呢,在地上嘻嘻哈哈地爬着,学着沈观蹲下身子查看痕迹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看缝儿!看缝儿!新娘没死全靠缝儿!”
沈观站在走廊下面,官服穿得有点乱,可是他脸上一点得意的样子都没有。他看着这闹哄哄的场面,就觉得胸口堵得慌。他破案可不是为了出名,而是因为那些死在本该高兴的时候的女子,不应该被人说是“冲煞”或者“冤魂索命”这种难听的话。她们的命又不是风一吹就没了的烟。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苦笑着小声说:“我不就看了三顶轿子的缝儿嘛。”刚说完,就传来一阵哄笑。几个小混混在街角蹲着啃烧饼呢,还嘲讽他说:“什么神探呀,不就是个会蹲着的穷酸书生嘛。”话还没说完呢,就瞧见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悄没声儿地从屋顶上一闪而过,然后把一张黄纸贴到了墙头上。嘿,那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鬼轿断魂录》的唱词节选呢:“一眼就能定阴阳,再小的细节里都藏着杀机,可别以为新娘真死了,原来是烟从缝里冒出来骗人的!”
这一下,大伙都争着围过去看,就连那几个小泼皮,嘴边还沾着油星子呢,也都瞪着眼开始念起来了。
沈观呢,摇着头就走了,脚步慢悠悠的,可心里呀,还是七上八下的,没踏实下来。
当天晚上,大理寺的值房里灯还亮着呢。烛光晃啊晃的,那些卷宗堆得像小山似的。
他正拿着笔在抄写结案的文书呢,墨水还没干呢,突然就听到窗外房檐上的瓦片轻轻响了一下,那声音就像是猫在雪地上走似的,又有点像风吹过铃铛的声音。
他马上停住了笔,眼睛抬起来,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候,一道红裙子从窗棂边闪过去,就像晚霞一下子掉进了黑夜里,快得让人觉得好像是自己眼花了呢。
等再低下头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多了一杯热酒。那酒的热气直往上冒,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白纸,上面的字写得又秀气又洒脱,笔画就像剑从剑鞘里拔出来一样:“温知悔的背后,还有人在订香料呢——去查‘松鹤斋’的账本。”
沈观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一下。
松鹤斋?这可是京城的老字号药材铺子啊,专门给那些达官贵人提供调养身体用的药的,以前从来都没跟那些邪门的事儿沾过边儿啊。
可是呢,要是有人借着“安神香料”的名头,偷偷地去买那些剧毒的东西……那这个局肯定不是一个人就能谋划出来的呀。他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老半天,手指还时不时地在杯壁上轻轻划拉着。
酒还是热乎的呢,可那人早就没影了。
突然之间,他就记起来那天在义庄完事之后,信鸽飞走的方向是城北的闻香楼。
苏夜语啊……她到底晓得多少事儿呢?
他把酒杯拿起来,小小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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