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肚兜里藏着的信 (3/4)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了:“而真正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呢,到现在还坐在堂下,笑着看你给他顶罪呢。”
阿七的瞳孔猛地一缩,视线不由自主地朝着赵元礼那边扫了一眼——马上又收回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沈观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冷笑。
就差最后一步了。沈观站在公堂中间,目光像钉子一样,直直地刺向孙景和。
阿七的供词就像一把不怎么锋利的刀,一点一点地把三年前那桩“自尽案”的烂疮疤给割开了。他一边哭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孙景和答应给他好多钱,还给他一张盖着京兆幕厅官印的“免罪书”呢。孙景和跟他说,只要他在巡夜的时候,把迷香放到柳照喝酒的酒囊里,完事之后就能把他娘从牢里赎出来,以后也不会再追究他的事儿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啊,那天晚上过后,柳照就没再醒过来,尸体还被偷偷地挪到城西的枯井里去了。过了三天,才由衙役上报说柳照在狱中突然死了。
更让他害怕得要死的是,那个所谓“采花贼”临死前的供词,居然是在戴着刑枷的时候,被人用烧红的铁筷子一笔一笔烙出来的假口供啊。
“我……我就是想救我娘啊!”阿七趴在地上放声大哭,额头不停地往青砖上磕,磕得都是血印子,“我哪知道他们会杀人啊!我真不知道啊!”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就只有阿七的哭声在回荡。
赵元礼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好几次想说话又憋回去了。
再看孙景和,还稳稳当当地坐在旁听席上呢,袖子轻轻扫过茶碗,那表情特别平静,就好像这场审讯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甚至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好像在嘲笑这个寒门出身的评事,就像在做最后的挣扎一样。
不过沈观看得可仔细了——就在阿七说到“免罪书”这三个字的时候,孙景和的左手很轻微地抖了一下,手指头下意识地在左袖子里面的口袋上摸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沈观的【巧手空空·Lv.1】技能不光察觉到阿七怀里的信笺,还感觉到了藏在绸缎夹层里、纸角有点翘起来的一封密函呢。那墨汁还没干呢,字写得又瘦又硬,就跟钩子似的,这就是孙景和老爱用的“柳体侧锋”写法。
信里还说“地契已经改了,田产过户到舅父名下去了”,落款的日子啊,正好是柳照死了的第二天。
这栽赃、杀人灭口、抢夺田产,一环扣着一环啊。
“来人呐。”沈观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可就跟突然炸了个响雷似的,“去搜京兆尹幕僚孙景和身上带的行囊。”
这一下,大伙都炸开了锅。
“太不像话了!”赵元礼气得“啪”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一个小小的九品评事,凭啥去搜朝廷的官员啊?!”
“就凭证据。”沈观转过身子,朝着阿七手里拿着的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契副本指了过去,“太医院药单的纸、京兆幕厅的火漆印、迷香配方是从哪来的、转移尸体走了多远的路……再加上这位‘义士’贴身藏着的赎母的文书,还有——”他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直直地盯着孙景和,“你袖子里那封还没送出去的地产转让的密信。”
孙景和这时候脸可就变了颜色了。
那些差役可不敢磨蹭,赶紧走上前去强行搜身。
从他的袖袋里拿出了一封还没封口的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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