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危机 (1/4)
铁门后的黑暗并非虚空。它厚重、潮湿,带着陈年灰尘与更深邃之物的气息,扑面而来。吕布微微侧身,让过那股阴风,瞳孔在极短时间内适应着远超常人的微光视觉。
门内是一条向下的水泥阶梯,狭窄、陡峭,隐没在更深的幽暗中。阶梯边缘湿滑,长满墨绿色的苔藓,墙壁是裸露的红砖,渗着水珠。那沉闷的锁链拖曳声和隐约的哭泣,在他推门的瞬间反而低伏下去,变成了一种窸窸窣窣的、仿佛无数细碎物事摩擦的低语,萦绕在阶梯深处。
吕布没有犹豫,侧身挤入门缝。身后的铁门并未自动关闭,虚掩着,漏进巷子里那一线微弱的天光与坏路灯的闪烁,在他脚后跟处投下一道斜长的、颤抖的光痕,如同连接外界的最后脐带。
阶梯并不长,大约二十余级。尽头并非预想中的地下室或通道,而是一个相对开阔的圆形空间,直径约十米,像一口深井的底部。地面是粗糙的水泥,中央有一块颜色明显更深的区域,呈不规则的圆形,湿漉漉的,反射着上方入口投下的极其微弱的光,仿佛一口干涸许久的井。
四周的墙壁并非砖石,而是某种夯土,夹杂着碎石和贝壳的痕迹,年代显然远比地面的建筑久远。墙上没有任何装饰或灯具,只有一些意义不明的刻痕,深深浅浅,像是用指甲或钝器胡乱划出。
空气在这里几乎凝滞,温度比外面低了至少十度。那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更加浓烈,其中还混着一丝淡淡的腥气,不是血腥,更像是水族箱久未换水的味道。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圆形空间的一角。
那里蜷缩着一个人影。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团被破烂衣物包裹的阴影。他背对着入口,面朝墙壁,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的、断续的呜咽。那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正是之前听到的哭泣来源。更诡异的是,他的手脚似乎被某种粗大、锈蚀的锁链缠绕着,锁链另一端没入他身后的夯土墙壁之中,只留下几个锈死的铁环。随着他的抽泣,锁链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似乎感知到有人闯入,哭泣声戛然而止。
那蜷缩的身影猛地一僵,随即,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关节仿佛生锈般的姿态,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转过了头。
一张布满污垢、憔悴不堪的中年男人的脸。眼眶深陷,瞳孔在昏暗中显得异常浑浊,却又透着一种野兽般的警惕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狂热。他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扫过吕布,随即,死死地盯住了吕布手中的长杆。
“你……你拿到了……”他的声音嘶哑干裂,如同沙砾摩擦,“它……它真的出来了……”
吕布持杆而立,稳如山岳,没有靠近,也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审视着这个被锁链束缚的男人,以及这个诡异的空间。长杆在此地异常“活跃”,那股温热感几乎要透过皮质缠手传递到他掌心,杆身甚至发出几乎不可闻的、低频率的震颤,仿佛在共鸣。
“你是谁?为什么被锁在这里?”吕布开口,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产生轻微的回响。
“我?看守人……失败的看守人……”男人喃喃道,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长杆,贪婪与恐惧交织,“几十年……守着那口‘井’,守着不让里面的东西上来……可它还是出来了……通过那些戏,那些声音,那些执念……”他语无伦次,手指神经质地抠着地面,“老太太……她知道的比我多,但她不肯说全……她只让我守着这下面,守着这最后的‘根’……”
“井?”吕布目光扫向地面中央那颜色深暗的湿痕。
“不是真的井……是‘路’,是缝隙!”男人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锁链哗哗作响,“它们从下面来……从很久很久以前……剧院建在上面,吸聚人气,也镇着它们……但后来,镇不住了……戏台成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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