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迟来的和解,冰封下的暖流 (1/5)
傅家老宅的青瓦在暮春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墙根下的青苔浸着水汽,将百年宅院的沧桑晕染得愈发深沉。红木圆桌摆放在前厅正中,桌面的包浆是时光沉淀出的琥珀色,傅沉舟正垂着眼,将刚切好的草莓摆进水晶盘。果肉的鲜红与水晶的剔透相映,倒成了这肃穆宅院里难得的鲜活色彩。
姜晚抱着熟睡的念念坐在角落的欧式沙发上,乳白色的沙发与周遭的中式陈设虽有些违和,却因她怀中的婴孩多了几分暖意。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墙上悬挂的傅氏家族合影,照片定格在二十年前,傅老爷子身着定制西装,身形挺拔,眉眼间尽是商界枭雄的锐利与威严,仿佛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可细看之下,他看向襁褓中傅沉舟的眼神,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像寒冬里未完全封冻的溪流。
“爷爷的八十大寿,您真要亲自设计寿宴主视觉?”傅沉舟忽然开口,打破了厅内的静谧。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最终停留在一张高清图片上——那是故宫博物院藏的明代缂丝《莲塘乳鸭图》,霁蓝的底色上,缠枝莲纹蜿蜒舒展,几只乳鸭在莲叶间嬉戏,针脚细密如织,在暖光下流淌着岁月沉淀的温润质感。
姜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在缂丝的纹路间停留片刻,轻声道:“我看了傅家往年的寿宴资料,大多是西式的奢华布置,少了些家族底蕴。爷爷一生都在守护傅家,寿宴该有属于傅家的味道。”她说话时,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醒怀中的念念。
婴儿床里的念念忽然咂了咂嘴,小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姜晚连忙起身,轻手轻脚地将她放进旁边的婴儿床,伸手轻轻拍打着襁褓。这个温柔的动作,让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出院时的场景——那时她刚生下念念,身体还虚弱得很,傅老爷子并未亲自前来,只是派了老宅的管家送来一套银质长命锁。锁身上“福寿康宁”四个篆字被摩挲得发亮,显然是有些年头的旧物,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心意。
“管家说,这是奶奶当年为你准备的,只是后来一直没机会送出去。”傅沉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他知道,爷爷对姜晚的态度一直很微妙,不算接纳,却也从未真正排斥,这份长命锁,或许就是老人最隐晦的认可。
姜晚心头一动,转身走向书房。片刻后,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卷宣纸,又拿出一支狼毫笔,在砚台里细细研磨。朱砂的腥甜混着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蘸着朱砂,在素笺上缓缓勾勒——远山如黛,近水含烟,岸边一株银杏树傲然挺立,枝桠遒劲,叶片脉络清晰可见。最精妙的是,银杏的枝桠间,赫然藏着“傅”字的草书写意,一笔一划,浑然天成,既不突兀,又暗藏巧思。
“银杏是爷爷和奶奶最爱的树。”傅沉舟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宣纸上,眼神柔和了许多,“当年奶奶嫁进傅家时,爷爷亲手在老宅的院子里种了这棵银杏树,说银杏长寿,要和她一起相守百年。”可惜,傅祖母走得早,没能等到银杏树亭亭如盖的模样,也没能等到傅老爷子的八十大寿。
姜晚停下笔,指尖轻轻拂过纸上的银杏叶:“我查过傅家的旧事,知道奶奶是民国时期小有名气的工笔画家。我想把她的画风融入寿宴设计里,既是对奶奶的缅怀,也算是给爷爷一个惊喜。”她知道,傅家的关系看似紧密,实则藏着许多隔阂,她想做那个破冰的人,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念念,为了傅沉舟。
然而,姜晚的这个想法,却在傅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傅二叔傅明远得知后,第一时间赶到老宅,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沉舟,姜晚一个外人,懂什么傅家的底蕴?爷爷的八十大寿是头等大事,关乎傅家的脸面,怎么能让她一个没有任何设计经验的人瞎折腾?”
傅明远是傅老爷子的二儿子,一直觊觎家族产业的控制权,对傅沉舟这个继承人早已心怀不满。姜晚的出现,让他觉得找到了攻击傅沉舟的突破口——若是寿宴出了差错,责任自然会落到傅沉舟和姜晚身上,到时候他便能趁机发难。
“二叔,姜晚的才华,我相信。”傅沉舟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且,寿宴的设计方案我会亲自把关,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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