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愿 (3/4)
;郭婶子的眼睛不奇怪,可是这一眼,却令夏云鹤害怕,她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只是在感觉那双眼睛充满怨毒,那种执拗她害怕。
对视只有一瞬,再看,只剩郭婶子踉跄的背影,夏云鹤暗自祈祷是她看错了,等众人完全散了,傅三爷依约往县衙去了,祠堂安静下来。
翦里长不善言辞,二人便静默对坐。
坐了许久,夏云鹤看着密密麻麻的牌位,犹豫片刻问翦里长,“这些都是夜不收吗?”
翦里长一愣,说道,“不全是,有些是无家可归,流浪关外的野人,放在这里,好过做一个孤魂野鬼,人总喜欢结伴,他们做了鬼,也要结伴,都怪孤单的,聚在一起,也能凑着闻个香火,热闹一点。”
夏云鹤点点头,问起郭婶子今后如何讨生活。
翦里长犹豫片刻道:“别看咱们这个村子人少,村里人却总会相互扶持,村里的婆娘们有什么活计也会记着喊郭家婶子的。”
夏云鹤问道:“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呢?”
“这……没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她是跟着郭老大回来的,十几年了吧,现在出这么个事情,哎……”
两人坐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傅三爷灰头土脸从祠堂外回来了。
三爷看着夏云鹤与翦里长,挠挠脸上黑痣,叹口气,“不见。门口的衙役说王县令生病了。”
翦里长听傅三爷这么说,也叹了口气,“自古民不与官斗,我去和村里的人说,夏大人先回去吧。”
说罢,翦里长背起手,捶着腰,慢慢往祠堂外走。
“一连死了两条人命,真就这么算了?”
闻言,翦里长回头看她,老人的眼中透出无奈,“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
“老连说王县令是个好人,翦老伯何必如此悲观?”
“好人?”翦里长停下脚步,像在思考什么,顿了半晌,才痴痴点头,“是个好人,好人。”
夏云鹤却笑起来,说道,“他之前是不是我不知道,可在这件事里,他不得不做个好人。”
翦里长跨出祠堂的脚又收了回来。
“不是想要个说法吗?何不去请香炉愿?”
翦里长回头看她,却见夏云鹤不急不慢取了香案上三支香,借蜡烛点燃,稳当当插在香炉中,拜了拜。
……
隔天,众人帮着郭家往县里递送了状呈,依旧没人受理。
再后来,落霞县衙的照壁前,坐了二十五个“请香炉愿”的青壮年,冰天雪地的,这些人就坐在草席子上,面前各摆一炉香,每人眼中没有害怕,只有愤怒。
这些都是与郭老大一起扛粮食吃力气饭的力工,劝也劝不走,个个沉默寡言,沉默得像二十五座山峰,硬得像二十五块黑铁。
王延玉也不病着了,捂着额帕在县衙内堂大骂,“刁民!都是刁民!”
恰好,夏云鹤前来拜访,恰好,听到斯文儒雅的状元郎在屋内跳脚,她笑了笑,挑了帘进去。
王延玉看见她,“哎哟”痛呼出声,转身向旁边衙役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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