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里的影子与江晚棠 (1/4)
密道的石阶沾着潮湿的霉斑,每往下走一级,空气里的铁锈味就浓一分,像有无数把钝刀在暗处缓慢切割。江晚棠举着的火把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在石阶上,映出壁上斑驳的刻痕——是些扭曲的符号,像被揉皱的人脸,赵六说这是苏家用来“镇邪”的符咒,实则是用活人血混着朱砂画的,能吸引阴物聚集。
“踩中间的白线走。”江晚棠的声音压得很低,桃木簪在发间轻轻颤动,“两边的砖是空的,下面埋着‘化骨水’,沾一点就会连骨头都融成水。”她的火把往前探了探,照亮石阶边缘的一道细线,白得像涂了石灰,却在火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是用银砂混着糯米粉画的,玄门里用来防尸变的法子。
林默的目光落在白线上,突然发现线的尽头有个模糊的脚印,鞋码和他父亲的旧皮鞋一模一样。他的指尖攥紧了断剑,剑身上的暗纹微微发亮,像是在呼应某种熟悉的气息。
“你父亲来过这儿。”江晚棠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三年前,他混进公司保安,就是为了找这条密道。”她顿了顿,火把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但他没走到头,被苏家的人发现了,腿上中了一枪,拖着伤跑出去的。”
赵六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拐角:“那里有动静。”
密道的拐角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像老鼠在啃东西,又像有人在用指甲刮墙壁。林默握紧断剑,江晚棠将火把递给他,自己摸出三张符纸捏在手里,符纸边缘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是“破煞符”,能暂时驱散阴物。
拐角后是条更窄的通道,两侧的墙壁渗出黑色的黏液,滴在地上“嗒嗒”作响,像没关紧的水龙头。通道尽头蹲着个黑影,背对着他们,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谁?”林默举着火把上前,火光照亮黑影的瞬间,他的呼吸猛地顿住——那是个穿保安服的男人,后脑勺有道狰狞的伤口,脑浆混着血凝固在衣领上,正是父亲的同事老王。
老王在父亲“意外身亡”后不久就失踪了,保安队的人说他卷了公款跑路,现在看来,是被灭口了。
“王哥?”赵六的声音发颤,“你怎么在这儿……”
老王缓缓转过身,脸已经泡得发肿,左眼的眼球吊在眼眶外,摇摇欲坠。他的嘴张了张,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痰堵在喉咙里,手指僵硬地指向通道深处,那里的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被人炼成了‘行尸’。”江晚棠的声音带着寒意,符纸在她掌心燃起,“苏家的‘养尸术’,用活人心脏当引,能让死者保持行动力,替他们守密道。”
老王突然朝他们扑过来,指甲长得像黑铁,带着股腥臭味。江晚棠将符纸往前一甩,绿色的火焰“腾”地窜起,沾在老王的衣服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火中扭曲,却没像普通尸体那样烧成灰烬,反而冒出黑烟,黑烟里钻出无数细小的虫子,扑向林默。
“用剑!”江晚棠喊道。
林默挥起断剑,剑身上的金光劈开黑烟,虫子碰到金光就“滋滋”作响,化成黑水。老王的尸体在火中渐渐僵硬,最后变成块焦黑的炭,只有手指还保持着指向通道深处的姿势。
“他在提醒我们前面有危险。”赵六蹲下身,用匕首撬开老王焦黑的嘴,里面藏着半张纸条,“是你父亲的字迹。”
纸条上写着:“302的钥匙在苏振海的怀表链上,别信陆家人。”字迹潦草,边缘沾着暗红的血,像是写的时候受了重伤。
林默的心脏沉了沉。父亲早就知道陆家不可信,可江晚棠……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通道深处的黑暗里突然传来“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金属上。江晚棠的火把突然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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