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与星光 (5/12)
bsp; 夕阳把木工坊的影子拉得很长,江志远正在给秋千架刷清漆,透明的漆料刷在木头上,露出温润的纹理,像给旧时光镀了层膜。江晚棠把捡来的木屑装进小布袋,挂在风信子花盆边,说是“让它们提前认认亲”。
林默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红鲤巷的故事,就像这秋千架,用旧时光当骨架,用新念想当绳结,晃晃悠悠的,却永远不会散。
而那些藏在木屑里的香,藏在糖霜里的甜,藏在星星里的期待,都在慢慢发酵,等着某天,酿成红第四节 秋千与哨音的合奏
清漆在秋千架上结成层透亮的膜时,老槐树上的罐头盒已经能随着风转三圈了。毛豆每天放学都要跑到树下站一会儿,听星星碰撞的“叮铃”声,说是“在跟糖果树说话”。
江志远把最后一根秋千绳系牢时,林默正往绳结上缠红布条——是陈婆婆给的,说“红布辟邪,还能让秋千看着热闹”。布条在风里飘着,像两尾游动的红鲤。
“试试?”江志远拍了拍秋千板,上面的“红鲤巷”三个字和雏菊图案被清漆护着,在阳光下闪着光。
林默坐上去,江晚棠轻轻一推,秋千晃了起来,带着他掠过木工坊的屋顶,掠过风信子的花盆,掠过正在啄食的麻雀。“稳当!”他笑着喊,风声在耳边呼呼响,像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推着他在槐树下荡秋千的日子。
江晚棠也坐上去,林默站在后面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叠在一起,随着秋千的晃动忽长忽短。“你看,”她回头喊,“能看见书坊的‘时光墙’!”
林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墙上的照片在风里轻轻晃,阿桂的蓝布衫、周明爷爷的银锁、三支并排的桃木簪……都像是在对着秋千笑。
周先生拄着拐杖来验收他的“诗韵秋千”,被江志远扶着坐上去,林默轻轻推了推,老先生的白胡子在风里飘,念起新写的诗:“‘槐影摇秋千,星声落巷边。’——怎么样,应景吧?”
“应景!”毛豆举着他的小哨子跑过来,站在秋千旁吹起了那支集合哨,调子虽然还有点抖,却透着股认真劲儿。哨音、秋千绳的“咯吱”声、罐头盒的“叮铃”声混在一起,像支不成调却格外热闹的歌。
老李头背着修鞋箱路过,放下箱子就坐在秋千上不肯走:“我年轻时跟老伴儿在谷场的草垛旁荡秋千,她总嫌我推得太高,现在想想,那时候的风都比现在的甜。”他从工具箱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是枚褪色的顶针,“这是她的,放秋千上沾沾气,就当她也来荡过了。”
江晚棠把顶针系在红布条上,让它随着秋千晃,阳光照在上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书坊的“时光墙”又添了新照片:周先生坐在秋千上念诗,老李头摸着顶针笑,毛豆举着哨子站在树下,还有林默和江晚棠同乘一驾秋千的背影,背景是开满新芽的老槐树。
“等向日葵开花,咱们再拍张全家福。”江晚棠把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好,指尖划过林默的背影,“到时候让江志远也来,他的木工坊也算红鲤巷的新风景了。”
林默点头,目光落在后院——风信子已经冒出绿芽,像几支秀气的小毛笔;向日葵的幼苗也长高了些,叶片舒展着,朝着太阳的方向。
傍晚的故事会,主题是“我的春天”。毛豆第一个举手,站在秋千旁吹了段哨音,说:“我的春天在树顶上,罐头盒转的时候,糖果树就在土里偷偷长。”
张婶说:“我的春天在邮筒里,儿子回信说,收到槐树叶时,他那边的梧桐也开花了。”
周先生念了首新写的诗,最后两句是:“红鲤不知春深浅,只把新痕叠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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