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心声 (6/8)
一半。
“是我奶奶的!”她的声音发颤,“我妈说,这玉坠是奶奶临终前给她的,说‘等遇到拿着另一半的人,就把红鲤巷的故事告诉他’。”
林默将两块碎玉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红绳缠绕的地方,隐约露出“玄渊”两个字的刻痕——是爷爷的字号。他突然明白父亲信里没写完的话,原来当年父亲和母亲,早就为他们埋下了伏笔。
这时,阿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举着张海报:“林默哥,江晚棠姐,市图书馆要跟我们合作办‘红鲤故事会’,让街坊们来讲自己的故事!”
海报上画着老槐树和青石板,角落里有行小字:“每个脚印,都是故事的开头。”
林默看着拼完整的玉坠,又看了看江晚棠眼里的光,突然笑了。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红鲤故事会”五个字,笔锋里带着父亲的温柔,也藏着自己的坚定。
陈婆婆端着刚蒸好的米糕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她放下盘子,指着窗外:“你们看,运河的水都变清了。”
两人跑到巷口,果然,运河的活水顺着暗渠漫进红鲤巷,青石板上的红鲤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条真正的鱼在游动。几个孩子蹲在水边捞小鱼,笑声惊飞了老槐树上的麻雀。
“真好啊。”江晚棠靠在林默肩上,桃木簪的影子落在他手背上,“爷爷和奶奶没说完的话,我们替他们说了;父亲和母亲没走完的路,我们替他们走了。”
林默握紧她的手,碎玉在掌心温热。他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最后一句:“所谓传承,不是把故事锁进箱子,是让它像运河的水,永远流动,永远鲜活。”
夕阳西下时,“鲤声书坊”的灯亮了,阿明在门口支起了小黑板,上面写着:“第一期故事会,主讲人:陈婆婆——《红鲤巷的桂花糕》。”
陈婆婆坐在长桌前,手里捧着个青花碗,里面盛着新摘的桂花,香气漫过书页,漫过青石板,漫过每一个驻足的脚印。林默和江晚棠坐在她身边,看着听故事的孩子们眼里的光,突然觉得,红鲤巷的故事从来没结束过。
就像运河的水,今天流过他们的指尖,明天还会流过更多人的掌心,带着桂花的香,带着墨汁的味,带着那些被记住的、被珍惜的、永远鲜活的时光,一直流下去,流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鲤声书坊”的第一盏灯亮到深夜时,陈婆婆的桂花糕已经被孩子们抢光了。林默蹲在柜台后,用软布擦拭着那枚拼合的碎玉,玉上的红绳被江晚棠重新编过,打了个同心结,绳尾坠着两小段桃木——一段来自她的桃木簪,一段来自太阿剑鞘的边角料。
“还在看?”江晚棠端着两杯热茶走过来,杯沿冒着白汽,在玻璃柜上凝出细珠。柜子里摆着新做的文创——用老槐树的木料刻的书签,上面拓着青石板的红鲤图案,每片书签的背面都有个手写的小字,是街坊们的姓氏:“陈”“张”“苏”“林”“江”……
林默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阿明说,明天有位老先生要来讲故事,是当年红鲤巷的邮递员,记得你爷爷和我父亲年轻时的事。”
江晚棠的眼睛亮了:“真的?我奶奶总说,当年爷爷追她的时候,天天托邮递员送情书,结果全被陈婆婆截胡了。”
“那是你奶奶记错了。”陈婆婆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她正帮阿明整理旧书,手里捧着本1983年的《红鲤巷志》,纸页已经发脆,“是你爷爷自己不好意思,让邮递员把信塞在老槐树的树洞里,还是我帮着转交的呢。”她转过身,脸上沾着点灰尘,像个偷喝了墨汁的小孩,“那信上的字啊,比小林现在写的还丑。”
林默笑着摇头,目光落在柜台角落的铁皮盒上——里面装着街坊们为“红鲤故事会”准备的物件:张爷爷的煤炉烟囱(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