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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玉 (6/7)

,围裙上沾着面粉。他忽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阿禾(母亲的名字)说,等默儿懂事了,就告诉他,妈妈的魂守着他呢。”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棂在地上织出银网。老槐树上的雏鸟不知何时醒了,发出几声细嫩的啾鸣,像是在应和屋里的暖意。陈婆婆端来两碗刚温好的米酒,酒液里浮着几粒桂花:“尝尝?去年秋天采的桂花,埋在坛底酿了一年,驱寒。”

    米酒入喉,带着淡淡的甜,暖意从胃里漫到四肢百骸。林默看着江晚棠低头抿酒的模样,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蝶翼轻颤。桃木簪上的“陆”字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与玉佩的腊梅纹交相辉映。

    “地窖里的清灵水,”林默忽然开口,“该怎么用?”

    陈婆婆往炉子里添了根柴,火星溅起又落下:“等明天天好,去老槐树下挖个坑,把水埋进去。那地方聚着红鲤巷的灵气,水能顺着树根渗进土里,慢慢净化那些陈年的怨气。”她顿了顿,看向林默怀里的剑鞘,“剑鞘也埋进去吧,它守了这么多年,该歇歇了。”

    林默点头。剑鞘在怀里安静地躺着,锈迹斑斑的鞘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不再发烫,只剩温润的凉意,像父亲宽厚的手掌搭在他肩上。

    后半夜,江晚棠趴在桌上睡着了,发梢垂在碗沿,沾了点米酒的甜香。林默轻轻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肩上,她的呼吸很轻,像落在花瓣上的雨。他低头看着拼合的玉佩,忽然明白,所谓的传承,从来不是沉重的枷锁,而是无数温柔的惦念,以血脉为绳,以时光为结,一代代缠缠绕绕,最终系在最该在的人手里。

    天快亮时,陈婆婆已经起身揉面,案板上的面团被揉得发亮。林默抱着江晚棠往客房走,她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桃木簪从发间滑落,他弯腰捡起,轻轻插回她的鬓角,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烫得像团小火苗。

    回到堂屋时,陈婆婆正将蒸好的馒头摆上蒸笼,白雾缭绕里,她的声音像浸了温水:“苏家那小子早上又来电话,说要把他爷爷留下的实验室改成纪念馆,让红鲤巷的人都能去看看,也算给过去的事一个交代。”

    林默望着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老槐树的影子在晨光里渐渐舒展,像个伸懒腰的老人。他想起苏妄生残魂那句“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忽然觉得,所有的恩怨、执念,最终都会被时光磨成温柔的模样,就像这灶上的热汤,咕嘟着岁月的暖。

    早饭时,江晚棠的脸颊还泛着红,低头扒着粥,不敢看林默。陈婆婆在一旁打趣:“小丫头片子,昨晚是谁说梦话,喊着要吃糖糕的?”

    江晚棠的脸更红了,筷子差点掉在地上。林默忍不住笑出声,递过一块红糖糕:“吃吧,刚出锅的。”

    饭后,两人扛着铁锹去老槐树下挖坑。阳光穿过枝叶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林默将清灵水倒进坑里,液体渗入泥土的瞬间,地面冒出淡淡的白烟,像无数细小的魂魄在舒展。他又将剑鞘轻轻放进去,寒梅纹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是在道谢。

    填好土,江晚棠摘下桃木簪,插在土堆上:“让它替我们守着。”

    桃木簪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与老槐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只紧握的手。

    巷口的早点摊前又热闹起来,陈婆婆的油条卖得正火。林默和江晚棠并肩往回走,手里的玉佩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红鲤巷的风里,除了油条的香,还多了桂花米酒的甜,和着雏鸟的啾鸣,像一首刚谱好的曲子,轻快,明亮。

    林默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江晚棠:“等纪念馆开了,我们去当讲解员吧?”

    江晚棠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盛着阳光:“好啊,我讲江家的故事,你讲林家的,正好凑成一个完整的红鲤巷。”

    远处的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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