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6/7)
报名的费用20元装在你裤兜里,用针把裤兜缝起了,你到学校把缝针线撤开。你在学校有什么事,多与你的好朋友商量。”她把新牙膏、牙刷、铝饭盒、洗脸帕等放在一个红色尼龙线网兜里,接着叮嘱:“一定要注意与同学搞好关系,不要舍不得吃,钱不够,给我们说,当然也要节约。”刘明兴背着被包走到我们家门口喊:“甲王乙,快点。”“等一下,马上来了。”我急慌慌地对他们说:“他们在等我了,不要着急,你爸送你去赶火车,时间还早。”王世清用一根扁担挑起二十斤大米和背包,我手里提着网兜往门外走,甲成果对我说:“小心点哟,安心读书,不要管鞭火炮的事,我们想得到办法。”刘明兴、李水平、于小蓉以及她爸我们一行六人向火车站走去,火车站名字叫厚坝公车站,位于厚坝公社而得名,距离我们家有二十里路程。我们三个沿着公路在前面走,刘明兴对我说:“你们知道不?冯正宽也考上文胜初中。”李水平背着行李汗水流进颈项,气喘嘘嘘地说:“他上中学确实全靠我们汪老师。”“对,不是汪老师他不可能考上,他上鬼的初中,他还不知好歹。”于小蓉气愤地说道。她打着空手,没有提什么东西。她把路边的狗尾巴草揪了一根,拿在手里,边走边把草晃来晃去。我向刘明兴和李水平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帯粮?”“我们不吃饭,当神仙。”李水平笑嬉嬉地说。“听说,每名学生每月有十斤平价供应粮。”于小蓉抢着回答,“多少钱一斤?”我接着问。“一角三分八。”王世清接上话说:“你们都要认真读书,争取早日脱掉农皮,成为城里人,最好成为国家干部。”“就是,于小蓉努力学习哟。”她爸随声附和道。
我们到达火车站才十一点钟,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我对王世清说:“爸,你回去吧!有这么多同学,你放心。”“还有我,到了小溪河车站,帮他担点东西。”王世清转身对我说:“钱够不够,不要舍不得花钱,身体与读书一样重要。”“他钱不够,王叔你再给他拿一点。”同学们都嘻嘻哈哈地喊,其他乘客都愣愣懂懂地盯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你们这些学生瞎起哄”王世清边走边说。。
在等候火车的人群中从他们所帯的行李和穿着来看,大多数应该是学生和家长,售票窗口打开,售票窗口宛如在厚厚的墙壁上戳了一个正方形洞一样,看起来很牢固和结实。售票口前是两排有五米长一米二高铁闸栏,防止人们不排队乱插队。大家听到“嘎吱”窗门打开的声音,坐在行李上抽烟的,坐在绿色木椅子上看书的,站成一堆聊天的人群都向窗口涌去,我们也不例外地跑向窗口。我的垫起脚,头刚好能从看到售票员,她是一位年青瘦女人,一双深陷眼眶的眼睛,眼光暗淡无光,递给她的录取通知书,说:“到小溪河站,学生票。”“你不能买学生票,要学生证,三角钱。”一阵阵宛如蚊子翅膀搧动空气而发出的声音,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元钱递进窗口,从窗口甩出一张长方形车票和录取通知书,把它们攥在手里,从拥挤的人群中被推出来。我认真查看车票,车票比粮票大一些并且它是硬纸壳制作而成,淡红色背景图案上面印有黑色字:厚坝一个箭头小溪河,一个箭头上面写有503次下面写0.30元,票右下角有时间。刘明兴走到我面前悄悄地说:“三角钱,听说可以在学校买二份回锅肉,我们俩共用一张车票。”“行不行哟,车上检查很严。”“你放心,没有问题。”“票我暂时保管。”尽管我心里不愿意,但爱于朋友加同学的面子,不好拒绝,还是慢慢地从裤兜里掏出来递给他。进站口铁栅栏打开,两位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守侯在它的两边,好像足球场上的守门员一样眼睛直直地瞪着我们,我的身体好像不受大脑控制,双脚发抖,全身发冷,但手心出汗。我不知不觉地挤进人群中间,我感觉背包越来越重,好像有人把它往下坠一样,手里尼龙兜绳子好像很想钻入我的皮肤里与手掌骨亲密接触,手掌开始抗拒,后来慢慢地接受,我痛的触觉也变得麻木了。高个子瘦精精男工作人员费力地吼道:“不要挤,一个个地来。”与其说是在吼还不如说是在说悄悄话。满脸张着横肉的胖女人,她高高地举起左手,手里擎着一把银光闪闪发亮的专用剪刀,说是剪刀但它的外形更像是一把老虎钳,手还不断晃动,仿佛是像在招手,但更像是在说,你们们如果不听指挥,她手中专用剪刀就会很很砸向我们。“大家把车票拿出来,检票后才能进站,无票的,给老娘滚开,不要在这里凑热闹。”我抬起头仰望着她,唾液从她厚厚的嘴唇间喷出,嘴巴张得大大的。人群宛如洪水冲垮河堤涌过堤坝一样,人人都冲向火车站台。我身不由已地随着人潮被冲出栅栏。胖女人气竭败坏地骂道:“这群土瘪像土匪一样没有有素质。”一位穿着制服的年青人,他手里握着一杆小红旗嘴里叼着一只铁哨子,晃动小旗,铁哨子响起,我们都随着他的动作往站台后移动。“昂昂昂”响声从远至近地传来,一辆绿色火车宛如豆虎虫一样爬行过来躺在铁轨上。车门打开,从车门中先下来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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